“如果要离婚的话,我得分他一大半家产才行。”
“那可是好大一笔钱,还有琳琳也得跟我。”
迟觅一边说,一边给母亲倒果汁。
安望宁点着头,“说的对,你有这个觉悟真是太好了!”
她以前动不动就叫着,不能去找他,不能倚仗封家。
时不时就想自己净身出户离婚,安望宁都要受不了她。
迟觅很满意自己的处事方式。
她冲着妈妈笑了笑,“至于工作,我现在确实无能为力。”
“你非要我去上班,我会给你添一堆乱子。”
“你如果不介意天天给我擦屁股的话……”
“我倒也不介意每天去那个办公室里坐着。”
对如今的她来说,就是换个地方看电视打游戏而已。
开会是会打瞌睡的,项目是不会做的,文件是看不懂的。
安望宁罕见地露出了笑容,“倒也没有那么需要你,你要记得,你始终得站在妈妈这边就可以。”
迟觅点头如捣蒜,“那当然,我会一直帮妈妈!”
安望宁本以为,自己今天又要和女儿大吵一架。
没想到她忘掉了过去之后,倒是更亲人些。
她喝了几口饮料,心情舒缓,在迟觅的询问下,话匣子也大开。
关于当年的事情,关于她如今的心境,关于她现在的感情,安望宁都说了不少。
当年的那场婚变,她大受打击。
但要论辛苦,其实是迟觅更辛苦,她忙前忙后,处理各种问题。
在迟正余怒极,出手打了她之后,她整个人就变了。
“我以前以为,我能够让觅觅,永远做个快乐的小公主。”
“等我退休之后啊,我们一家三口,就到处去旅行。”
回想着过去的自己,脊背挺直,从未服输的妇人,露出一抹充满自嘲意味的苦笑。
信念上的破碎,以至于她始终逼着迟觅,走向另一条路。
她要成为集团的接班人,要承接母亲的事业,要利用任何可利用的资源。
而爱,是世上最虚幻且致命的毒药。
迟觅浅浅地笑了笑,她低头,用勺子拨弄着面前的瓦罐汤,“妈妈以前就跟我说过,找对象,就要找个对我最好的。”
安望宁应声,“是啊……”
可世上没那么多顺心顺意。
迟觅看着她的表情,猜到她大约又想到了封诣寻的事情。
原本骄傲的小公主,并没有嫁给一个处处忍让她呵护她的男人。
她对此,并不打算反驳什么。
“妈妈,尝尝这个排骨,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排骨。”
她给安望宁夹了一块色泽最好的排骨。
现在,她不想故意和妈妈对着干。
吃饭的间隙,两人越聊越多。
有了共同面对的人,安望宁似乎更能提起旧事。
“觅觅,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对你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