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到第?三根手指,江颂月把手握起,不随他动了。
望着闻人惊阙淡然的无神双目,她终于问出最根本的问题:“不是为了利用我抓到余望山,才与我成亲的?”
“我想?抓他,无需利用你。”
闻人惊阙没有任何停顿地回答,说完笑了,“原来是为这事,谁与你编排的?”
江颂月探究地眯眼打?量他,没有回答。
“这样认为的人不在?少数,我早知有一日你会?听到这种言论,但没想?到你竟真的相信。”
闻人惊阙叹气说罢,眉心环绕起淡淡的疑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为了抓人,将自己的婚事赔进去?”
“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大理寺最年轻的左少卿,心思缜密,尽忠尽责,在?职期间审理案件无数,未曾出过半点差错,深得皇帝的信任。
他为查案做出任何事情,都?让人觉得合理。
“不是。”
闻人惊阙干脆地否认,明确道,“我拿的是做管的俸禄,不是卖身的契约。”
说到这儿,外面传来窸窣走动的焦急脚步声。
江颂月猜测是外面等的人着急了,想?催,又不敢开口,只能靠小动作来提醒。
其实听过闻人惊阙的解释后,她心里火气消下去许多。
话粗理不粗,闻人惊阙真想?利用她,犯不着用赔上头婚的筹码。——是这样吧?
江颂月怕了他敏锐的感官,这会?儿心神被他搅乱,没法静心细思。
怕被当成两人在?里面亲热,她推着闻人惊阙道:“我心里有点乱,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正好咱们分开两日。你先回去吧。”
“两日?”
“两日。”
江颂月给予肯定回复后,立刻唤人进来,堵住了闻人惊阙将开口的私密话。
好不容易得到了能迎合的权利,对于离别前未能再亲密接触一下,闻人惊阙颇是遗憾。
临出宫殿,他驻足回首,重?复说过一遍的话,“月萝,其余瞒着你的事,你当真不要?我一件一件地详细说与你听吗?”
江颂月一听这话就?脸上冒热气,想?也不想?道:“不要?!你快走!”
闻人惊阙面露遗憾,叹息着跟着宫婢出去了。
迈出偏殿,他感受着外面的寒凉气息,轻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事到如今,不管江颂月想?不想?他的眼睛复明,他都?要?尽快恢复了。
否则……闻人惊阙闭眼,不敢想?象被揭露的后果。
大师
江颂月把从云翘那儿听来的海上风暴、犹若鲲鹏的大鱼、异国风土人情,尽可能惟妙惟肖地转述给太后。
她至少曾跟着宋寡妇在云州附近走动过,太后可以说这辈子不曾离开过京城,通过江颂月的描述,将这些遥不可及的景象与书中所写结合起来,不住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第二日晌午,陪着太后用了午膳,江颂月辞别。
临行,太后拉着她的手,问:“小夫妻吵架了?”
嘭的一下,如热炉上被掀开的蒸笼,江颂月几乎能感受到头?顶冒出的蒸腾热气,羞臊地连声否认,“没有,没吵
……”
昨日在偏殿中?,她数次悲愤欲绝,怕是没控制住声音,被外面守着的宫婢听见了。
当?时被冲晕了头?脑,江颂月不觉有什么不对,现在回想,其实就是一点粗浅的挑拨,她竟然信了,不顾是在宫中?,直接质问起闻人惊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