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高兴闻人听榆抢占江颂月的注意,入了?车厢就问:“听声音你?俩都很愉悦,在聊什么?”
“在聊鲛鱼锦裁成的新衣裳呢。”
江颂月将他被风吹乱的衣裳抚平,轻快地说道,“送到凝光院了?,回去你?就能先?试上一试,定然?很好看。”
好看吗?
闻人惊阙不觉得。
但小夫妻能在宫宴上,当着皇帝太后以及群臣的面,穿同样丑的衣裳,不乏是另一种恩爱。
为?此,也为?哄江颂月高兴,他可以忍。
“月萝特?意为?我准备的,定是好看的。”
他柔声说道。
亲亲
回府后?,江颂月检查新衣,闻人惊阙被带去净手,短短半盏茶时间,回来一看,屋里空荡荡,说好的给他试衣的人不见?了。
侍婢道:“少夫人去八姑娘那儿了。”
闻人听榆是堂妹,本来就隔着一层了,又是大姑娘。
闻人惊阙从未往她院子里去过,如今也不打算去,闻人听榆于他有所求,是不敢轻慢江颂月的。
摆动几下送来的浓艳新衣,他决定等江颂月回来后?再试。
另一边的江颂月倒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一心想把鲛鱼锦的事情办得漂亮些。
闻人惊阙好说话,一切由她?,不必过多顾虑。
她?主要?把心思放在闻人听榆身上?,不能?让她?反悔了,于是安排人照顾好闻人惊阙,就带着新衣去了八妹那儿?。
不巧,在湖边遇见?了挺着大肚子散心的袁书屏。
“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瞧瞧。”
这位也是高门闺秀,若非挺着大肚子,加上?江颂月怕冒犯她?,真想让她?与闻人听榆都穿上?那丑衣裳为鲛鱼锦造势。
那批布是要?高价出售的,江颂月不能?自?我贬低,委婉道:“我让人用海外采买来的新料子做了件新衣裳,八妹喜欢,我正要?送去给她?试试呢。”
袁书屏不知那衣裳色彩浓烂俗气,闻言起了兴致,道:“海外来的?那我可得看上?一看。”
同行的便多了一人。
江颂月对这大肚子孕妇很是谨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侧,生怕她?一脚踩空摔着了。
袁书屏就十分自?然了,闲聊几句,打趣道:“自?你与五弟成婚以来,我还是头一回见?你俩不在一块儿?,竟觉得不习惯。”
江颂月耐不住她?的调笑,摸了摸脸,赧声?道:“他那是不便独处,若是他眼睛好了,也得像三哥那般肩负重任、在外辛劳的。”
成亲以来,江颂月只在第一日?全?府齐聚时,瞧见?闻人慕松夫妻俩同时出现。
想来这位三哥是极其忙碌的,才会不能?常陪妻子。
这句话出口,袁书屏脚步顿了下。
她?很快恢复,偏头看江颂月一眼,淡淡道:“不提他了。对了,上?回我与你说五弟离家了两年,你可问清楚他去了何处?”
闻人惊阙不愿将那几年的事告知外人,江颂月答应要?为他保密,便道:“问了,就是少时不够稳重,外出游历山河去了。”
“只是这样?”
袁书屏语气存疑,复道,“我当五弟与四叔一样,是受不住祖父的严苛,离家出走?了呢。”
关于辅国公对待孙辈的严苛,江颂月听闻人惊阙说过许多次。
的确很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