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老板果然是旧伤未愈,居然动不动就流鼻血──这和我无关,死得冤也说过,就我这身材,他不做噩梦才怪。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老板身体健康,我可不想失业,阿门!
好多好多好多年没游过泳了──事实上我好象从来就没游过泳──被老板碰到河里那次不算,真爽啊,我是一条小小小小鱼,想要游啊游却怎麽也游不好────嗷────嗷────
门再次被推开,袁思归背对著我站著:“花雕仔,能不能请你……小点声?楼上的王伯伯有心脏病。”
我就是唱给那个臭老头听的!心脏病?每天放京剧放到深更半夜,锣鼓家夥响得跟八级地震似的,我要不是鬼,早就被他折腾得心肌梗死了!
“不、不会啊,”
袁氏思归先生居然表示一点都不介意,“他放的都是些很经典的段子啊,很好听……比如,比如……”
比如什麽?说不出来了吧,哼,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混蛋老头不光放音响,他还唱,唱得难听也就算了,关键是从来就没个准谱:一会儿是‘一轮明月照窗外’,一会儿是‘一轮明月照窗前’,再过会儿居然又变成‘一轮明月照窗下’了!我就纳了闷了,他们家的月亮到底是怎麽长的?怎麽满窗户溜达啊!
“那个不一样啦,算了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小点声吧!”
袁思归居然端出了老板的架子,什麽嘛,说不过人家就来这一套,老板了不起啊?!
在豪华浴缸里洗澡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现在我的感觉简直就是神清气爽脱胎换骨啊。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没关系啦,我大鬼有大量不计较那些乱七八糟的。
袁老板的脸还是很红,眼光也老是躲躲闪闪的──唉,真是,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就是把我的内裤弄脏了麽,换一条不就完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啊,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
“啊,你,你你……今天晚上就睡在客房吧我已经把床铺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喂!我又不是老虎,你至於跑这麽快吗?
好久没在这麽舒服的床上睡觉了,又厚又软的床垫,暖暖和和的被窝,就像妈妈的怀抱──其实我早就不记得我老妈长什麽样了,好象打我生下来就没见过她;至於我老爹,倒还算是个好爹,如果他不是一天到晚都醉得一塌糊涂而且一喝醉了就打人的话……算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
睡不著睡不著!脑子乱糟糟!也不知道死得冤和那个大头娃娃从床上滚下来没有,也不知道老板打算把我怎麽发落,也不知道月老交代的事情该怎麽解决,也不知道……总之是乱了套了!
“花雕仔……”
谁!谁在外面?tnnd吓了小爷一跳!
“是我。”
死得冤飘在窗户外面看著我。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老板就在隔壁,你这副鬼样子要是给他看见了还不得吓出个三长两短的……哦对,他看不见你。
……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就坐在高高的窗台上面,听死得冤讲那过去的事情。我就坐在高高的窗台上面,听死得冤讲那过去的事情……
“你都看见了?”
死得冤的脸色很不自然。
“没看见,听见了。”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两个大男人光著身子在一块儿滚啊滚的,倒贴钱我都懒得看。
“对不起……你的床单,我洗干净了。”
死得冤的耳朵根都红了。
“是手搓的吧?洗衣机根本洗不干净的!”
我恶狠狠地叮嘱他,这个问题很重要。
“那……那我再洗一次……算了,我买套新的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