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边月避之不及。
窗前的帷幔散开,她匆匆一瞥,只见楼之上,一个身着素衣青衫的女人背对山水,独坐品茗,而出手的,是她身后的一个女童。
秦之珩拦腰将她抱起,飞身闪过,足尖踏过池中莲叶,径直度过水塘,退到那棵显眼的梨花树下。
女童穿着与一沉一浮一样的僧衣,她收了手,对青衫女人道,“贵人,他们藏身在您种的金川梨花后……”
青衫女人挥了挥手,声音沧桑嘶哑,情绪却平静如死水,无波无澜,“知道了,既然有客到访,去请他上来吧。”
“是。”
边月胸膛起伏不定,她撑着树干,紧紧抓着秦之珩的衣角,什么情况?!她刚刚是差一点儿就魂归故里了吗?!
秦之珩抬了抬袖子,一下,两下,都没能让她松手,于是无奈地任由她抓着。
边月不敢伸头去看,握拳小声道,“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我怎么感觉上面的人不欢迎你?”
秦之珩看着身前焦急的人儿,道出了一个事实,“是。”
边月拉下嘴角,“你回答的是哪个‘是’?”
“她不欢迎我来。”
秦之珩淡淡地答,没说出口的是,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秦之珩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白花,眼神悠远,仿若在透过这一片小小的花瓣看别的什么东西。
至于具体是什么,边月猜不到。
“施主,请跟我来吧。”
女童的声音出现在树后,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下来,语气傲慢,态度也不甚恭敬。
边月拉住秦之珩的衣角,耳语道,“你疯啦?万一对方在乍你,你就这样出去,岂不是很危险?”
没等秦之珩解释,女童就不满道,“女施主说话可真放肆,是你们打扰了贵人清净在前,踏了莲池在后,贵人不与你们计较,反倒好意相邀共品春茶,如何轮到你恶意揣测?”
“我……”
边月指了指自己,“我恶意揣测?”
她气恼地跺跺脚。
“下出手伤人也未曾提前知会。”
秦之珩示意她先松手,走出去,他覆手冷漠地道,“我们无意惊扰,下伤人确是有意为之,踩莲乃是自保,况且娘娘知道我要到访,种种缘由,真论起来,下之过,远甚于我。”
娘娘?边月心下有了一个猜测,没有细想,只跟着重重点头。
秦之珩简直就是她的最强嘴替,她两手插腰,挑衅地看着半人高的女孩。
女童顺着秦之珩的视线看去,那门常年落锁,今日一早却忽地打开了,她本没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这下被怼地无话可说,顿时憋红了脸,“我之过错,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跟我上来就是了,别让贵人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