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似乎已经神智不清了,他垂眼看着地面,血水顺着嘴角缓缓滑下来,手指按在李副组长手臂上,止不住的痉挛。
“水……”
冯元驹一个箭步上前接了凉水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傅云被迫靠在他臂弯里,昏昏沉沉的喝了几口,眉心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
“就算分手了也不至于恨成这样吧!!”
李副组长低声道。
“闭嘴!我没动他!”
……李副组长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看着陈时越,试探着问道:“是樊老太太让你来的吗?”
陈时越双手交叠,靠在沙发上:“嗯。”
走廊里隐隐约约能听到脚步声,声音很小,动作幅度也极其警惕,还有枪械不经意摩擦过墙壁的声音。
“找到了司令!确实有外人私自潜入作战组内部,我们在厕所里发现了昏迷的马强同志!”
“不确定他有没有携带凶器!一组李副组长好像没带对讲机。”
“你下次来作战组,得打申请,我们组长批准了,才可以进来,不然是违规的。”
李副组长心知外面的增援已经埋伏好了,心里不由得对身边这个看上去很乖巧的年轻人升起了一丝同情。
陈时越忽的低头笑了。
“李组长,您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是好学生吧?”
李副组长莫名其妙:“成绩挺好的,得过市三好,怎么了?”
“好成绩,好学生,好家境,各路老师重点看护的好苗子,省会城市的模范学生,毕业后直接进入作战组,升迁飞快,路途顺利,对吗?”
他微微转眼,看着李副组长道。
李副组长就是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他说这话不对劲了。
“你什么意思?”
“你,冯元驹,都是一类人。”
“你知道我跟你们这种人最大的区别在哪儿吗?”
陈时越依旧语气很温和的说话。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窗外警报响彻总部。
李副组长全身紧绷,目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寻找破绽:“什么?”
“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人生的前十八年是父母双亡的留守儿童,有过很多自以为再也逃不出去的绝望时刻,我被校外小混混和同村恶霸围在角落里的次数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
“在你们的成长经历中,对你们好的人如过江之鲫,多的数都数不清,但是我长这么大,对我好的人并不多,甚至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我都很难不在意。”
陈时越慢慢的叙述道:“比如傅云。”
李副组长沉下气:“我知道,傅云在我们老大那里接受调查,他自己承认了一中的案子是他干的,那他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