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被丁永康打得半死,送到洛杉矶的第三天,她就开始烧。身上的伤口感染炎。
由于她有身孕,无法大量使用抗生素。只能靠物理降温,并依靠自身免疫力抗感染。
但是由于她怀了双胎,免疫力大幅度降低。就一个伤口感染就治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她跟医生要求打胎,医生却建议她生下来,说她的身体状态不适合打胎,如果强行人流,只怕以后再也不能做妈妈了。
她当时万念俱灰,还在乎什么做不做妈妈,她只知道,她不能让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留在世界上。
她无法对他们产生母爱,更不想抚养他们长大。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医院强调她的诉求,她就被安排出院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带着两个壮汉来帮她办理的出院手续,并强行把她带到了洛杉矶的一幢别墅里。
她以为这是丁永康的安排,想联系丁永康问清楚却联系不上。她试图跟接她回来的女人沟通,女人却不见踪影。每天只有两个身材熊壮的黑皮肤女佣照顾她的起居。
她想出去,几个出口都有黑衣保镖把守。她和他们讲英语,他们却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了。
联系不上丁永康,她就试着联系刘书琴。但是她现她压根没有刘书琴的联系方式。
无奈之下,她选择报警。
警方倒是来的很快,但是当她诉说了自己所有的遭遇之后,警方的人接了个电话便撤了警,她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眼看都要满七个月了,再不处理,她就真的要生下强奸犯的孩子了。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死也好,伤也好,她也许都能解脱。
从二楼摔下之后她便没了记忆。再次醒来的时候,现孩子没了。傅靳言出现在医院里,告诉她她整整昏迷了半个月。
傅靳言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并把她带到了芝加哥。他把她从非人的深渊里捞出来,重塑身份,告诉她,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如果没有傅靳言,她可能已经死在了洛杉矶。
靳言哥哥,是她的救命恩人,授业恩师,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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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回到郊区别墅已是深夜,他推开了叶灵的房门。
守夜的看护看到许哲进来便退了出去。
许哲站在床边,透过小夜灯昏黄的光线,看着已经睡着的叶灵。眉间有一种松软的温柔。
这是他十三岁就仰慕的玫瑰,她的家庭不好,母亲早亡,父亲酗酒,她曾经过的非常可怜。但是她还是每天生活的像骄阳一样蓬勃。
他小她三岁,又是出名的学霸,不在她的玩伴之列。
她戏弄他,恐吓他,排斥他,却在离开那个小城的晚上,给了他一个拥抱。
她亲了亲他的脸,说再见,有缘再见。
后来她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再后来,他在电视上,杂志上,看到了绽放的她。真的好美,锋芒毕露的美。
她的身影占据了他整个青春期的梦里。
他一直认为,只有她,会让他心动,和冲动。
这些年,不管叶灵怎么逃避他的心意,甚至她身边有了别人,他都没有想过,要放弃,要结束。
但是今晚,当他吻上那个小女人的时候,他居然觉得,甚好,他终于从一份无望的期盼中解脱了出来,有了更想要拥抱的那个理由。
所以……是他变心了吗?
怎么可能呢?他承诺过叶灵的,会守护她一辈子,此生,只会爱她一人。
“叶灵……”
许哲无力地扶着床沿坐了下来,倾身看着不远处的白墙,迷茫地开口:“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可能是……疯了。”
窗外月色寥寥,唐突了一地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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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瑶想了三天,也没想明白,许哲为什么要吻她。
但是那个吻,像燎原的星火,让丁瑶压抑在心里的情感开始喷薄。
她比从前更想他了。
以至于她打开订票的网页,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她不想回芝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