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由衣瞪了一眼毫无同情心的幼驯染,拎着饭团去分给其他蹲点的同事。
柚李的指尖一直在微微发抖,说不好是气的还是没吃午饭低血糖了。
但她的确好气好气,虽然不断念叨着东江医生和广田护士的好处,柚李还是难以平息对那个把挂着水的萩原研二抛诸脑后,自己跑到隔壁摸鱼闲聊的混蛋的愤怒。她到时,萩原研二正扒着笼门急得嗷嗷叫,注射器胶管里已经回了老长一段的血!
工作难免疏忽,柚李并非刻薄之人,如果对方好好道歉,主动弥补,萩原研二是个温吞性子,必然不愿太计较,柚李自然是顺着他——
但是什么叫“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也感到很遗憾”
“但并未对猫咪造成损伤”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
遗憾个屁!萩原研二好不容易熬过来,身体还虚弱,遭了这二茬罪,她竟然连一句“我很抱歉”
都不肯说!
柚李当场让她见识了什么叫疯妇骂街。
要不是顾念着东江医生和广田护士的恩情,她还要打爆各大动物保护组织和电视台的爆料电话。
大约摊主脸色实在太难看,半个小时过去都无人光顾占卜摊,柚李揉了揉脸,把僵硬紧绷的面颊揉软了,长叹一口气,摆出还算温和的姿态——气归气,日子还得过,钱也还得赚。
没有等来下午的第一个客人,却等来了便衣警察们的盯梢目标。
柚李往后缩了缩,生怕成为便衣们抓捕过程中被殃及的池鱼,只是拉着巨大行李箱的壮汉却站在衔接通道与滨河路的三岔路口,望了一会儿不远处的桂马站,没有如柚李和所有便衣警察期待地继续向前。
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黏黏糊糊的小情侣,和更近位置真靠着护栏打电话骂小弟的粗犷汉子,拉着巨大行李箱靠近了低着头伪装鹌鹑的柚李:
“诶,问一下,去往群马的车一天有几趟?”
柚李抿了抿嘴,努力无视那些骇人听闻的哀鸣和惨叫:“jr高崎线整点发车。”
男人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一点二十多,从这里走到车站,进站买票上车,满打满算也用不到十五分钟,时间还十分充裕。他摸出烟准备抽一支打发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大约是离开旅店时落在了客房里,他不快地啧了一声。
“喂,算一卦。”
短暂的犹豫后,男人放弃了向几步开外的粗犷男借火,收起了烟另外找了个打发时间的办法。
“盛惠1000円,”
没把人盼走的柚李只能盼点落袋为安的钱,“劳烦先付账。”
“哼,还挺傲,”
男人哼笑一声,丢下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算的不准可别怪我不客气。”
“放心,”
柚李慢条斯理地抚平钞票,好好地收起来,“没有人比我更懂算命了。”
为什么总有这种家伙呢,自以为是,蔑视他人,轻易就出手扼杀甚至是虐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