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军棍落地,发出一声脆响,他有些呆滞的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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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元昼躲在门后,双手紧紧捂着嘴巴,瞪大了惊恐的双眼。
他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浑身都在抖,随机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原来从前一直是四哥代替韫宜取血,怪不得,怪不得他的身体会变成那副模样……
四哥身子健硕,如今都变成了这个样子,那韫宜,那韫宜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蓝元昼不敢想。
只要一想到韫宜,耳畔便能浮现出蓝韫宜绝望又痛苦的哭喊声。
“五哥,我好疼……我好疼……”
他的心在滴血。
他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院子,躲在幽暗的角落里急促的喘息着。
脑袋里却在会想着刚刚听到的一切。
绝对不能再让三哥去找韫宜割腕取血,也不能让三哥带着士兵把韫宜囚禁在宅子里照顾祖母。
因为他知道……祖母可怕极了……
就像发狂的野兽。
他有一次喝醉了,误入了祖母的院子,便被她用花瓶砸碎了头。
祖母除了婉茹之外,其他谁都不喜欢。
院子里到处都是她为了磋磨人拉的屎和尿,根本没有下人敢去照顾她。
证据……证据……
蓝元昼急得大汗淋漓又手足无措。
他将头猛地撞向墙壁,不顾
一切的撞向墙,一下又一下,直到撞得头破血流。
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袋就像成了一团浆糊。
“主子,您怎么在这呢?呀——头上,您的头上是有血吗?”
阿全见床榻上没人,又急匆匆出来找蓝元昼。
可当他看清蓝元昼的脸,被他吓了一大跳。
蓝元昼朝着他笑了笑,又自顾自扶着门站起了身:“没事,阿全,我刚刚只是跌了一跤。”
“那让小的扶您回去擦擦吧。”
阿全愁眉苦脸的,脸上透出些担忧。
“你说,如果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到底要怎么想起来呢?”
蓝元昼站在门边没动,眼眸幽幽,却透露出说不清的凄婉。
“或许回到当时的地方,重新看看当时的景致,就都能想起来了。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先回院子擦擦伤口吧,少爷!”
蓝元昼听了阿全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阿全,你先回去帮我放沐浴的水,我想去湖边走走。”
他语气轻飘飘的。
“可自从您上次喝醉掉入了湖里,不是最怕水了吗?还是别去了吧。”
阿全看着蓝元昼的模样,有着摸不着头脑。
“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会了……”
他往远处望去,声音像是一声喟然的叹息。
蓝元昼执意如此,阿全无奈,又瞧着他今日十分清醒,料想不会有什么意外,便自己先回去放水了。
蓝元昼独自一人走到湖边,看着蔚蓝的湖水深不见底,却时而荡漾
出一圈涟漪,他的心变得异样的宁静。
“五哥,这是我捏的小兔子包,你快起来尝尝吧!”
耳边莫名响起蓝韫宜清脆的声音。
蓝元昼嘴角微微勾起,只觉得平静的湖面倒映出了韫宜的脸,正在温柔的朝着他笑。
韫宜,等五哥想起来了那盆花在哪里,你就不用再饱受割腕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