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井看到温玉出来,就垂下头:“哥,你快来啊!”
说完,他就跑了。
这事和温玉程怀之有关,他已经听程安安说了过程,觉得不怪他们俩,但老爷子发话,没人敢不听。
现在的人,最注重孝道了。
程怀井虽然压低了声音,温玉还是听到一些,虽然不全,但听到兔子两个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相公,这事和你我都有关,我们一起去,你放心,我绝不无理取闹。”
程怀之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过了半响才点头:“到时候,你听我的。”
“行。”
程怀之是在思考她说话的可信程度,但这些天她的表现,觉得有些可信度。
温玉答应听他的,程怀之就不再犹豫,带着温玉一起去了老爷子家。
不大的一间屋子坐满了人。
老爷子坐上首的长凳子上,抽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大家也似乎习惯了一屋子的烟味。
温玉就不习惯,被呛得想咳嗽,但被她忍下了。
奶奶王氏坐在老爷子左侧的另外一张长凳子上,怀里还抱着最小的孙子五郎,旁边坐着吃红薯的四郎,五郎手里也拿了一个土豆,两个孩子脸上敷着鼻涕和土豆灰。
接着王氏的长板凳坐的就是幺叔程发军和幺婶许珍珍,王氏的对面坐的是程怀之的父母,接着他父母坐的是三叔程发荣和三婶何秀莲,他们背后站着程家三郎。
靠墙的位置,还站着一个女人并两个姑娘
,是程怀之的二婶和两个堂妹,大丫和二丫,娘三个隐在阴影下,不注意都看不清楚。
许珍珍低垂着头的,一看到他们来,猛的抬起头,眼中迸发出阴沉凶狠的光。
温玉吓了一跳。
不是被她的眼神吓到的,而是她那张脸。
原本就有些发胖的红黑脸,这会儿布满纵横交错的口子,就更难看了。
温玉扭过头,假装没看到,同程怀之一道,向程老爷子和王氏请安,又向程怀之的爹娘,叔叔婶婶一一问候,就是被人忽视的二婶俞氏也请安了。
她礼节周到,王氏想挑刺儿都挑不出,最后摆着难看的脸色说:“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磕碜谁呢?”
原主没怎么和老宅的人打交道,也知道王氏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温玉不和她浪费力气,看都不带看她一眼,乖乖的待在程怀之身边。
王氏见她这态度,就要发着:“你个忤逆不孝的,是聋还是哑?听不见老婆子我说话还是咋滴?”
“奶?你是在说我吗?”
温玉见她挥舞着手指头,要不是坐的远,恨不能戳自己脑门上,故意不解的看着王氏。
“不是你还有谁?这屋里还有谁跟你一样不要脸?孩子的东西都抢的?”
“奶,拿回自己的东西叫抢?那不问自取咋不说偷呐?”
居然还好意思说她抢东西,温玉没给面子的怼回去。
她还没找麻烦呢,老婆子就送上门来。
王氏听不得有人诋毁她孙子,尤其还
是个孙媳妇,简直是挑战她的权威,立刻就要跳起来:“你个丧天良的,说啥偷?就是你弟弟们要吃点什么,你也该早点送来,吃毒食就不怕雷劈吗?”
温玉这才见识到什么叫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