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按着他的肩膀,两人一同看着面前铜镜,看着镜中的他。
“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
千红一窟指尖敲了敲他的肩头。
“老板娘,你知他的江湖名号么。”
千红一窟摇头。
“他戴着白瓷面具,提着一把剑,一把绝世的剑。”
“那人从天而降,替我开了路,然后抱起妻子离去。他离开时,不忘提起剑尖挽了一朵芍药,别到妻子鬓边。”
那一幕千红一窟记了二十年。
千红一窟垂眼冲着白行玉笑。
“芍药是天下第一流的花了。”
白行玉朝她弯弯眼睛。
“嗯。”
“我常想,如果那时,我武功更强些,我做得更多些……他们不会孤木难支,也不会那样死去。仅仅靠两个人,太难太难了……”
千红一窟眼眸一抬,认真望着白行玉的双眸,
“不能只是两个人。”
“大家要一起啊……不然,我白种那么多芍药。”
“老板娘。所以我们……”
“你可以叫我姑母。但,老板娘也好啊。”
千红一窟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又转一转凤眸,“唉……我没想到会是衰兰啊……是不是因为初见的夜晚,我给他鬓边簪了芍药?”
古鸿意风尘仆仆回了汴京。
入了城门便被蹲守许久的袖玲珑师兄一把抓走。
“师兄!”
“千红一窟找你。”
“何事,缓缓,我着急见小白,我们约好了今日日落前……要迟了。”
袖玲珑瞧一眼他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的赶路模样,又想一想在家中看见的白行玉的样子,不住摇头。
袖玲珑揪着他的衣领一把把他甩给千红一窟,“收拾收拾去吧!”
千红一窟拎过古鸿意,瞪着他交代道,
“衰兰,今晚,不许再去打架。”
“老板娘,我真的要迟了……”
“你不会用轻功赶路吗?”
“……”
一番折腾后,千红一窟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衰兰急匆匆提起霜寒十四州,拔腿便跑。
然后一个趔趄摔在赭红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