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叽里咕噜谈情说爱什么呢?”
“听不懂,什么还泪啊?我看我要先哭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啊!——”
古鸿意偏过头,敛起笑容,瞥一眼老鸨和李守义,正思索怎么盘问他们二人。
温热覆上手背,是白行玉往他手心塞了小小一个瓷瓶。
古鸿意一愣,与白行玉对视一眼,两人便一齐点头。
老板娘的——醉真散!
共犯
醉真散!
古鸿意心中默念,老板娘,多谢。
来汴京这一遭,他孤独的人生发生了太多的奇遇,不仅有残月、梅一笑、老鸨之流让他流血、让小白伤神的奇遇……
更有千红一窟红裙张扬,笑意盈盈地招呼他们俩回家,给他们俩做衣服。
他不再那般孤独了。也许,这便是繁华的汴京!
上前一步,古鸿意依次捏起李守义和老鸨的下巴,便将醉真散灌去。
李守义本就口吐白沫,这一番灌药后更是咳嗽连连,捏起脖颈干呕,“这是什么毒药……狗东西……”
古鸿意冷冷地看着他,以脚背抬起他的下巴,李守义拼尽最后的力气,猛然跃起,竟从衣袖中翻出一把匕首!
“不要命的小子,老子跟你拼了——”
李守义目眦尽裂,狠狠抡臂,那把匕首便直直冲古鸿意眉心而去。
他狞笑一声,见古鸿意手中并无武器,想必敌不过真真白银的匕首!
古鸿意不动声色,只是冷嗤一声,站定不动。
银光逼近了那小子眉心!他却一动不动,傻子!李守义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
叮。
清脆如碎玉迸溅的一声。
那把纯银匕首,如触柔柔冷雨,轨迹轻微偏移。
然后,直直回旋,疾速扎进李守义的肩头。
李守义震惊,捂着肩头吃痛大叫一声,不忘大骂,“小子,你明明未动……”
话语未落,李守义眼前闪过一道杀气清冽的银光,一把细如流水的剑,已然横在了古鸿意面前。
锦水将双泪,将古鸿意整个护在身后。
白行玉横剑于古鸿意面前,冷眼盯着李守义,杀意凛冽。
古鸿意自然不用动。自己刚得了剑,霜刃未曾试,锦水将双泪,你想必寂寞无比。
古鸿意垂手而立,目光不曾落在气急败坏的李守义身上一眼,那把匕首,不值得他一眼。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静静落在白行玉挥剑而出的身影上,几分痴痴的神情。
天下第一的剑……
起手,翻腕,花剑,挑穴,贯穿,流水行云春去也。
瞬间,李守义身上落下极其对称的几个血洞,踉跄摔去,再无叫骂之语。
白行玉利落收剑,抬手擦拭一把脸颊星星点点的血迹,便转身,去望着古鸿意。
衰兰送客手,我的剑,有当年几分风采?
月光倾泻,衰兰送客手胸膛稍稍起伏,愣神片刻。
衰兰送客手看见那个重新提起剑的侠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