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诡笑笑,随手揪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我这不是形容相爷心神放松的感觉,以前相爷哪有这等闲情,就是有,琴声又何曾这样洒脱欢快,而且,你不觉得相爷这几天出其的好伺候,像是像是功德圆满了一样。”
诫谄看着不远处琴音飒然甚是随心的相爷,也不禁心有感触是啊,相爷很久不曾这样柔光四射了,不同时平时演绎出来的温和,而是真正的公子无双。
是因为娘娘在吧,没有杂事烦忧,想见的人就住在院落隔壁,虽然不能常常见到,但那人那么近,好似他每天出外转一圈回头就有人等着回家,相爷心情自然是好了这么一点距离,便觉得够了吗
辞诡也想到了什么,前一刻的好心情此刻不禁打了折扣,生出一丝烦躁“你说的事到底”
“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什么数,辞诡有些担心“我看算了吧,相爷现在心情不错,别到时候成事不足惹恼了相爷,恐怕多年的主仆情分都保不了你。”
相爷在娘娘事情上的多变又不是不知道。
诫谄闻言拍拍他的肩,重新看向林间天气真好
另一边,雷冥九在小仙门外面徘徊了两圈,他这人是他的功劳他领,不是他的给他他也不要,虽然不想给徐子智在小仙心里加分,但那又如何,小仙又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而且小仙应该知道。
雷冥九想到这里站定“去传话,就说镇西王求见。”
端木徳淑正在抄写经文,袖笼挽在纤细的指间,品易在一旁磨墨,紫草的香气混着墨香,在书房间萦绕。端木徳淑闻言看了戏珠一眼他来做什么
戏珠奴婢怎么知道继而皱眉难道是觉得娘娘放过了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岂有此理
端木徳淑放下笔,起身“让他在大厅等。”
“是。”
品易拿着温毛巾上前。
端木徳淑伸出手。
品易细细的一点点的擦拭,确保所过之处十指莹润,哪怕没有沾到一点墨迹。
端木徳淑若有所思,眨眨眼,实在想不出他来做什么
端木徳淑收回手。
品易立即退后站到一旁。
端木徳淑抖抖衣袖向外走去。
雷冥九立即单膝下跪,犹如一座山突然削下去半截,太阳豁然照进来一般“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端木徳淑无论见他多少次,都有种他填满了整个空间的错觉,但还不至于因为光线强弱的变化失礼,慢慢的坐到主位上,看向雷冥九的目光庄重自然,丝毫看不出前天晚上还有过亲密的接触“起来吧。”
“微臣谢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端起茶,抿了一口“坐吧,镇西王有事”
雷冥九没有坐,也像两人没有任何过往,态度诚恳的恭手道“回皇后娘娘,微臣想了想有件事想跟娘娘说一说。”
端木徳淑看眼雷冥九,心里叹口气,看向品易。
品易挥挥手带着值岗的宫女退下。
雷冥九方抬起头,看向小仙,有些难以启齿但却是事实“昨天的事是徐相处理的”
然后呢端木徳淑眨眨眼神色自然的等待着下文,可等了好久没有听见,不禁看他一眼“然后呢”
雷冥九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吃醋,他承认只有一点点,真的不多“娘娘不担心相爷说出去或者,相爷向皇上告这件事,毕竟徐家最是迂腐不化,礼仪教条多如牛毛。”
再不然他自己为民除害怎么办
端木徳淑闻言平静的喝口茶,眼睛落在下面的人身上一眼,又移开“相爷宅心仁厚,并不是标榜天下之责之人,知道了也便知道了,无碍的。”
可“”
算了,本来就是自己私心,何况徐子智的确不会害她。
但雷冥九还是不知道说小仙对徐相人品盲目相信,还是因为喜欢过所以总把好的一面加在他身上可能都有吧,毕竟徐子智天生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端木徳淑微微一笑“好了,本宫是想着既然你交给徐相处理自然是信得过徐相的,你与他共事这么多年,既然信任了本宫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雷冥九闻言猛然看向她,眼里散着足以吞噬猛兽的光灿烂灼热,仿佛有岩浆要从他此刻的你动容中溢出来。
端木徳淑掩饰尴尬的放下茶杯,这种炽热的感觉她不太习惯。
雷冥九赶紧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人也开阔不少。本来就没想过跟谁比,输不输的无所谓,可突然被认可,反而不习惯了。
雷冥九高大的身形像个憨厚的大野兽一般,无措的挠挠头,又觉得不雅赶紧放下来“娘娘回头遇到合适的机会谢谢相爷吧。”
端木徳淑点点头“还有事吗”
“没了。”
镇西王说完,心情尚还动容的站在原地不愿意动。
端木徳淑把目光从茶杯上移开看向他处,亦没有催促。
雷冥九就这样站着,目光没有敢放在心心念念的人身上,只是落在她脚边的椅角旁,想着有她的地方,和刚才那一刻认可的话,便觉得此生足矣。
一刻钟后,端木徳淑嘴角轻轻的挑了一下“好了,下去吧,皇福寺的安危还要你费心。”
“是,微臣谨遵皇后娘娘吩咐”
抬起头又憨厚不好意思的道“嗯你注意休息”
端木徳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