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正?”
红袍垂地,她看着他身上的革带轻轻触碰她的马面裙,看见悬在空中的牙牌上有熟悉的名字。
她咬住下唇,泪意汹涌,缓缓抬眸看去。
裹挟着满身风雪凉气的凌凤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冷,他并未披斗篷,肩头落雪渐渐融化,清冷疏离的容颜上,有着可以被她看透的担忧。
她猛地偏过头去,为他来而感到欣喜,又为自己的狼狈而耻于见人。
“你,你怎么来了,我们凌秉笔,不是这段日子,都在躲着我。”
“典正,是我来晚了,可还好?”
凌凤宴伸出想要搀扶她的手指颤了颤,一滴泪坠落,砸在了他的指尖上。
半趴在地上的沐雨慕,眸中带泪,双颊上又满是忍耐的汗水,此时暗暗瞪着他,柔弱的让人心疼。
他猛地站起,先将房门关上,平复了下心绪,后才重新折回,半跪在地,问道:“典正可还能走?”
沐雨慕摇头,她何止不能走,她现在全身上下都酸软的不成样子了。
“那……我来扶典正。”
他向她伸出了手臂,想让她搭上去。
她却神思恍惚,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极致的寒凉与滚热相交握,两人彼此都是一颤。
他清冷的容颜,出现一条裂痕,似不可置信她会主动相握,但手中触感真实,潮湿的又灼热的手正牢牢握住他的手。
手指微颤,却是不敢握回去。
低头望她,再粘不回去刚刚的冷静。
“典正?”
沐雨慕如梦初醒,身体异样上涌,她眸子微微睁大,同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的感觉,猛地甩开他的手。
混乱的大脑竭力想要冷静下来,她问道:“宴会,进行,到什么时候了?”
“过半。”
她闭眼喃喃道:“我还需,送贵妇离宫。”
“你也需,返回宴会上。”
外还有二皇子虎视眈眈,她如今完全走不了。
身体的热意在碰触到他的手掌后,更家无法控制,她握紧了自己的手,余光瞥着他修长的手指,做下决定。
“锁上门。”
“凌凤宴,把你的手给我。”
借你手用
未点?烛光的屋内,一片昏暗,不知哪里来的冷风,吹拂起屋内的猩红纱帘。
视线范围内仿佛都?是红色的,纱帘发出沙沙声?响,沐雨慕已经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凌凤宴脸上,竟然少见的露出了愣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