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正没事吧?”
丁宫正不喜用宦官,沐雨慕却不一样,许是经常接触凌凤宴的缘故,她深知不是所有的宦官都是高深之流,因而这次来翊坤宫,叫了几名宦官来。
跟在她身后的尚服局女官还在阴阳怪气,火上浇油,一副你赶紧将我送回尚服局的架势。
宦官们看着沐雨慕,沐雨慕平复自己后怕的心,根本没听清女两名女官都在说什么。
在她们还要出口说话时,沐雨慕直截了当道:“将她们嘴堵上,我们走。”
“什么?你敢,我可是翊坤宫……唔唔。”
宦官们听沐雨慕令行事,直接将两人压住,堵住了嘴。
沐雨慕最后看了一眼翊坤宫,对她们道:“你们不是翊坤宫的宫人,你们是尚服局的女史,记住自己的身份!”
将人一路带回宫正司,她根本没审,直接下了刑罚:“办错差事,又霍乱宫帷罪加一等,罚其二人各十大板,提铃一月。”
“唔唔唔唔!”
两名尚服局女史目眦欲裂,这个天气罚提铃本就要丢半条命,更何况前面还有十板子。
沐雨慕看着她们冷笑:“若有不服,让尚服局来寻我,行刑。”
宫正司女史迟疑,可跟着沐雨慕的宦官不管那些,直接上了手。
惨叫声响起,宫正司众人面面相觑。
一向平易近人,就算查案都不曾动过刑罚的沐雨慕,还是头一次脸色铁青展现自己的铁血手腕。
也不知在翊坤宫是经历了什么。
沐雨慕看着二人衣裳上浮现的血迹,提着的那颗心,跳地更快了,她已经快忍不住了,便交代道:“你们继续施刑,若有任何问题,去西院寻我。”
“是,沐典正。”
她点头,匆匆而走,头也不回返回西院,颤着手,几次钥匙从锁孔滑过,最后摒着气终于插进去了。
进了屋,她直奔恭桶,“哇”
地吐了出来,将胃里所有能吐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得她泪眼婆娑,无法控制。
而后又推开屏风,屋内浴桶里尹钰一直存着水,她也不管水凉否,直接泡了进去,大力搓着身体,直将身体搓得泛红,手都快掉一层皮了方才罢休。
仰躺在浴桶边缘,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来。
心神消耗巨大,她再也撑不住,用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环抱自己的姿势,睡着了。
黑暗沉浮,星星点点的烛光飘荡在自己周围,头脑昏沉,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入梦了,还是单纯的在做梦。
“撕拉”
一声,扯开了黑暗绸布,烛光争先恐后涌入,床幔随风飘动,她下意识目光追随而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雕花床榻四周的衣裳,眼熟的蓝色马面、双层夹袄,马面上还有成团的酒渍,根深蒂固的留在其上。
紧接着一件肚兜从床上被扔出,穿过她的脚面掉在地上,她弯下身,想要捡起来,看着上面尖角处绣的荷花,迷茫的想:这是她的肚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