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君请说。”
周止睁大眼睛,在江东他是地头蛇,在王猛面前,乖巧如猫。
“尽快出兵。”
这些要求对大梁而言并不算过分。
以装备和援军换土地宅邸,也不算吃亏。
“一個月后,吴会子弟南下,为大梁讨平林邑国!”
周止没想到王猛这么好说话。
“不是为大梁,是为华夏,也是为你们自己。”
洛阳。
今年以来,李跃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年轻时冲锋陷阵留下的老伤隐隐作痛,尤其是下雨时,老伤口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噬咬。
年轻时没当一回事,人到中年,生活环境逐渐安逸,身体就每况愈下。
历史上的一些开国之君,很少有能长寿的。
越是担心身体,病来的越快,一场大雨,李跃全身发寒,卧床不起。
“人还是要服老。”
李跃叹了一口气,今年差不多四十五六了。
();() 在这个时代已经算老年人。
“父皇年富力强,些许病痛,养养也就痊愈了。”
李俭亲自过来服侍。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是能养好的。”
李跃想的挺开,这一生也算没什么遗憾。
“父皇……该吃药了。”
李仪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李跃一听这话,看了看他一脸的恭顺,再看了看他手上热腾腾的汤药,心中忽然有些发毛,总感觉这场面哪里见过。
“儿臣服侍父皇用药。”
李俭伸手去接。
李仪却没递过去,“父皇身体不适,太子当以国事为重,父皇有我照料即可。”
“兄长仁孝,小弟敬佩。”
“兄弟之间,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父皇有我在即可,太子大可放心。”
二人目光交织,都是一脸笑意,四五个呼吸后方才退开,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两人兄友弟恭。
前次长安侵占百姓屋舍之事虽然过去了,却另一场争斗正式开始。
太子地位虽然稳固,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各种势力纠缠,不希望看到太子登基之人很多,李仪身边也聚集了一批人。
李跃咳嗽一声。
李仪赶紧把药凑了过来,“这是儿臣亲手熬的,固本培元。”
李跃盯着黑乎乎的汤药,心理与身体同时不适,“你熬的这玩意儿,真的能喝?”
“父皇放心,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李仪拍着胸脯道。
“那你喝,你这身体比朕更需要固本培元。”
李仪眼神闪了闪。
李俭道:“既然能无病强身,兄长喝一些也无妨。”
李仪干笑一声,将汤药一口灌下,末了,还打一个饱嗝,“儿臣再为父皇盛一碗。”
兄弟二人目光再次对望。
李仪还是一脸笑意,李俭神色平静。
“朕身体不适,近日朝中事多,太子还是以国事为重。”
李跃挥挥手。
“儿臣告退。”
李俭冲李跃拱拱手,又冲李仪拱手。
李仪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