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视线交汇一瞬。
施漫盯着那张清秀的面容,认出对方是程家人,微扬唇角,简单打一声招呼。
她三两步走到商聿沉身旁,看一眼他手里的合同:“阿沉,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
续约而已。
商聿沉在尾端签字。
察觉到身侧的沙往下塌,他侧眸看着施漫:“纱布拆了?”
“嗯,医生说我恢复的还不错。”
施漫放下保温桶,明媚的眼眸盛满他的身影。
灼灼视线像一只小钩子,诱得人往里坠,商聿沉和她对视两秒,仍然不习惯。
他微抬手臂,绕过施漫的肩,托着她的后脑往前一拢,指尖拨开遮挡伤口的乌黑长,仔细观察一下那道粉嫩伤疤。
淡淡柏木香拂过鼻尖。
感受着他喷洒在额间的呼吸,施漫的脸颊涌上烫意,羞赧揪住他的一截衣摆。
刚要提醒他还有外人在旁边,一道杯底触碰茶几的声响,忽而打破一室安静。
“施小姐受伤了?”
程蝶看着依偎在商聿沉怀里的人,眼底的疑虑被燥意代替。
也是那一刻的燥意,驱使她重重放下咖啡杯,借着那道声响打破他们的温情。
施漫“嗯”
声。
她平复着心跳,将目光投向神情莫辨的程蝶,一句概括:“不小心磕到头了。”
“严重吗?”
“还好。”
程蝶关怀一阵。
似不经意道:“没想到你和商总的感情这么好……外界的传言,果然不能信。”
她所谓的“传言”
是指施漫使手段傍上商聿沉,遭其厌恶,不肯给她婚礼的事。
施漫却想到他们的关系。
她没底气,更不能自欺欺人解释商聿沉娶她没有白月光的原因。
只能竭力压下心头漫起的苦涩,故作淡然的姿态:“传言止于智者,不是么?”
“确实。”
程蝶笑容微僵。
怀疑她是在暗讽自己。
她强忍不虞的情绪,又想着戳施漫的痛处:“你和商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两家联姻,却迟迟不举行婚礼的情况,在上流圈极为少见。
毕竟,一场婚礼是对外表示两家彻底捆绑在一起,共享彼此资源的最佳场合。
而他们至今没有放出任何消息,明摆着施漫不得喜,空有商太太的头衔而已。
她不信施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