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有两个看重的人,突然都沾染了断袖的习性……齐侍郎,你可知道什么叫断袖?”
齐净远:“自然知晓,断袖即为男人喜欢男人,磨镜则为女子中意女子。”
谢桐看他见多识广,于是虚心请教:“那依你之见,这男子与男子之间同为一类人,不符阴阳相和之理,又怎会被对方吸引呢?”
齐净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桃花眸弯弯:“圣上,感情一事,从来是不讲究那么多的,钟情便是钟情了,哪有这样多的缘由。”
谢桐摇摇头,万分不解:“就算无法准确说出缘由,也总有个转变的起因吧?若是小时喜欢女子,长大后怎么会突然变成喜欢男子了呢?”
对简如是和关蒙,谢桐这么多年,从未发觉过他们有与其他人不同的……喜好。
关蒙就不提了,从小就是个榆木脑袋,别说女人,谢桐曾经甚至一度认为关蒙并不喜欢人,或许更愿意和刀剑结为夫妻什么的。
二十年没开过窍,这一开窍,怎么就剑走偏锋,直接喜欢男人了呢?
而简如是的表现就更令他迷惑了。
谢桐八岁入太学那一年,简如是正好十三岁,已经在梧桐书院学了两年有余,诗书礼仪、气度言行,无一不是谦谦君子如玉的标准模板,尤其招太学里的小郡主们喜欢。
谢桐仔细回忆了一下简如是对着小郡主们的态度,觉得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圣上此言差矣。”
齐净远听了他的话,却举起手指摇了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先喜欢上了某个人,而后才发现这个人同为男子呢?”
“……”
谢桐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但若是按这样推测,导致简如是和关蒙成了断袖的罪魁祸首,岂不正是他自己吗?
谢桐感到很荒谬。
难道是自己平时言行举止过于轻浮……令周围的人产生了不该有的误会?
不对,谢桐心想。
如果是自己的表现才让简如是和关蒙心态突变,那闻端怎么没事?
论起相处的时日、相知的程度,闻端无非是谢桐最为熟悉的那个人。
闻端怎么就没变成断袖呢?
即使是在那荒唐的预示梦里,闻端也是自始至终正正经经的,从来没出现过任何僭越的感情。
谢桐由此确信,一定是简如是和关蒙自己心性不坚定,才会误入龙阳之道,产生一些非常人能有的念头。
像闻端这样秉节持重、不骄不躁的人,就不会轻易动摇心神。
嗯……齐净远也还行,虽然平日里为人不着调,瞧起来花花肠子许多,但至少没成了个断袖……
谢桐正这样思索着,忽然听见齐净远问:
“令圣上如此烦恼忧心的,可是简丞相与关首领?”
谢桐:!!!
齐净远见他脸色骤变,于是笑得更开心:“臣说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