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要是不插这句话,周夕悦或许还会怀疑真是自己听错了,但周父这个人自私自利,对周母从来都只有打骂,对周夕悦这个女儿从来都是嫌弃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现在却突然插话,本身就很古怪!
“爸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谁有事瞒你?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向来懦弱的周母难得地硬气一回:“没有!夕悦,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事瞒你?家里的银行卡密码妈妈都从来没有瞒过你。”
“家里的银行卡密码你是没瞒我,可家里的银行卡里有钱吗?能有个几百块保卡就不错了!”
周夕悦坚信他们有事瞒她,还一定是大事!
那家人?听她那个懦弱妈的口吻,对方应该很有钱,是他们家的亲戚?他们周家穷了几十年,因她爸嗜赌嗜酒成性,到处借钱不还,许多亲戚朋友都不和他们家往来了,他们家哪来的有钱亲戚?
不,听着也不像他们周家的亲戚,倒更像只和她周夕悦这个人有关系的有钱人家!
想到这里,周夕悦的心“怦怦怦”
直跳,眼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她会不会是某个有钱人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从小她就觉得她和父母长得一点都不像,她总觉得像她长得这么好看皮肤这么白又这么聪明的人,不应该出生在这种烂泥一样的人家!
可少有的有点往来的亲戚都说当年亲眼看着她出生,她纵有不甘,也不得不慢慢接受现实。
“爸、妈,你们有事最好不要瞒我,不然如果等我自己查出来你们有事瞒我,我会恨你们一辈子!你们不要怀疑我没能力查……”
看向坐在对面的宋淮,“这是我男朋友,你们都见过了。”
“我不……”
宋淮下意识想要否认,对上周夕悦含泪哀求的目光,他又心有不忍,将话收了回去。心想就这一次,就帮她这一次,等她从她父母那里问到她想要的,他再和她父母说清楚。
“我没有能力查,我男朋友有。宋氏集团你们应该不知道,但市中心喷水池旁那栋大楼你们见过,那就是宋氏集团本部,而我男朋友是现在宋氏集团的当家人!”
江城市中心多的是大楼,宋氏集团大楼虽然壮观,却并非江城市中心喷水池旁最有标志性的建筑。周夕悦之所以这么确定她父母知道那栋大楼,是因为有次她父母来找她,路过宋氏集团大楼下的时候,周夕悦指给他们看过。
怕周父赖着她要钱,周夕悦从来没有和他们透露过她和宋氏集团未来继承人在一起的事,但她心底还是止不住想要炫耀。路过宋氏集团大楼,她给他们介绍了那栋大楼,彼时她眼里都是藏不住的野心。
不过周父周母都不是什么精明人,并没有看出来。
然而就算是这样,周夕悦也还是获得了炫耀的快感,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你说什么?你说你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周父两眼放光地盯着宋淮。
周夕悦蓄谋横刀夺爱
因宋淮打电话逼他们来看周夕悦,周父对宋淮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他生活在底层习惯了,见宋淮一身气势难免惧怕,没敢当面发飙而已。此时得知宋淮居然这么有钱,周父心里直后悔刚才没有把握好机会给他留个好印象。
“是伯父眼拙,没看出来你是夕悦的男朋友。之前打电话你和我们介绍过你自己,你是叫宋、宋……”
“宋淮。”
宋淮心下为他这看人下菜碟的行为很是鄙夷。
他是和周夕悦的父亲提过他叫什么,但他敢保证周夕悦的父亲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对对,宋淮!好名字!”
“你也知道夕悦的病对我们来说很突然,我和夕悦她妈妈一接到你的电话就急忙安排好家里的事赶过来了,这几天在家里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很多事都顾不上,都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谢谢。”
“我们不在的时候,谢谢你一直照顾夕悦。你和夕悦感情这么好,夕悦突然生这样严重的病,你也急坏了吧?”
宋淮:“……”
周夕悦生病,还是这么不寻常的病,周夕悦血型又特殊,他确实有点着急,但这话由周夕悦的父亲说出来,他怎么就那么膈应呢?
“不用太着急,你打电话给我们的时候不是说了这病能治吗?虽然难治,却并不是不能治。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应该用不了多久就治好了,你们还这么年轻,耐心点。”
“……嗯。”
宋淮皮笑肉不笑。
周母失言,是因为担心没钱给周夕悦治病。倘若当真没办法解决周夕悦的医疗费用问题,周夕悦一直追问,周母说不定会心软告诉她,现在得知周夕悦有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周母无论周夕悦怎么追问,都坚持说她是着急说错话了,没什么事瞒她。
周夕悦问周父,周父也是同样的说辞。
见确实问不出什么,又从周父周母那里得知他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唯一的钱都当路费用完了。
从他们这里凑不到一分钱,周夕悦气愤地将他们打发走。
周母还好,怕周夕悦再追问,周夕悦说给他们订了酒店让他们去休息,她就一秒都不想多留。周父却没那么容易打发。
暗示要钱。
却不是暗示周夕悦,是暗示宋淮。
宋淮本就对她不怎么理会,生怕周父这一闹把宋淮逼得更远,周夕悦忙给周父转了三千块钱才终于将人打发走。
他们一走,周夕悦就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三分真七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