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山子这么有底气,他去南方打了一年工,回来就买了一辆蚂虾枪(小手扶拖拉机)。
…………
兰花花一回来,就开始磨镰霍霍向麦田了。
拿出了三把镰刀,就在压水井旁的青石板上,洒上点儿水,“哧溜,哧溜”
地磨起刀来。
马大庆穿着一身西服,他问老兰头,“爸,把你的旧衣服拿来,我把衣服换一换。”
“你别上地了吧,我和兰花花去就行。”
老兰头很疼爱这个姑爷。
“大伙都上地了,让我呆在家里,能呆得住吗?”
马大庆乐呵呵的说着,其实她心疼兰花花,可别累着了。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这也许是和谐家庭的前奏。
磨好了镰刀,就要下地。
这正是三抢时节,抢收,抢脱,抢种。
抢着收割庄稼,堆到场里,还要抢着把麦籽儿辗出来,还要抢着种秋季庄稼。
毕竟,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
兰花花夫妇走到田里的时候,看见大喇叭在地头放了一挂鞭炮,才开始割麦。
这放鞭炮也好理解,是庆祝麦子长得好。
但碎嘴婆的操作就不好理解了。
碎嘴婆在麦地头的水沟边,不但放了一串鞭炮,还点了三柱香,磕了三个头。
碎嘴婆一边咕咕哝哝地祈求着,一边又点燃了几刀火纸。
“这是什么操作?”
马大庆很奇怪。
“大概,大概是拜谢士地爷吧。”
兰花花的话还未落音,就见那几刀火纸越燃越旺,红色的火焰,张牙舞爪地向四周吐着舌头。
“注意防火。”
大喇叭喊了一声。
碎嘴婆这才醒悟了过来,连忙去踩灭火苗。
可惜晚了。
不知从哪儿窜过来了一股小旋风,一团火苗被带到了麦田里。
“轰!!!”
干枯焦灼的麦杆杆,见了火苗,那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瞬间,麦苗里成了一片火海。
“救火呀!!!”
“救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