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處礦產,便可陷害人滿門。就算惡濁殺不光孟氏,也有微生故替他們收尾——獨孤易乘引魂術之便,對微生故了如指掌,借刀殺人?莫過於此。
虞殊:「師尊,世上沒有一個人的法制。你可以保證你的公正,但你的視角只能觸及一面,世間萬事卻不是非黑即白。」
「師尊看此刻的我?,仿佛即將被惡濁同化,但背後卻是獨孤易想看我們自相殘殺。我?已經說?了這麼多,足夠清楚嗎?」
微生故:「……」
他當?然能聽懂,也知道虞殊想說明什麼,「為師可以不?殺你們,但你們怎麼證明自己沒有被惡濁同化?至於那獨孤易,他既然有這樣的野心?,定不?會給你們機會。」
虞殊:「師尊說?得對,我?們無法?證明。所以只能憑師尊自己本心來決定,沒有誰能左右。」
她?將靈骨劍從窗中遞進去,擱在微生故桌上,「殺了我?們,或者帶我?們出去,阻止獨孤易。」
微生故挑了挑眉。
他倒沒想過,虞殊能把話說得這麼絕。事實上,他不?是很了解這個小徒弟,或者說?他刻意沒有去了解這些身邊的人?。
無關緊要的牽絆,只會成為執法時的阻礙,他不?需要。
然而虞殊現在的表現,著實令微生故忍不住另眼相看。
如若她?說?的是真的……不?,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她?說的肯定是真的。也許她?真的能改變這一切,重書?寫?既定的命運。
微生故:「這裡是獨孤易的法?寶,我沒辦法帶你們出去。他的幻境從?內而外時,沒有生門,威力再大的一劍也奈何不得。」
他說?到這裡,不?知?為何頓了頓,忽然看向虞殊,「但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准。」
虞殊:「什麼意思?」
微生故:「你的劍骨里死氣叢生,命格亦是死?格。這樣的人?,或許可以從?死?門出。」
虞殊:「死、死……」
雖然現在很有用,但這個情況怎麼看都不吉利吧!
微生故:「為師予你三道劍意,記住。獨孤易是合體期法?修,你作?為劍修在外攻上有一定優勢,但不?可能撐太?久。」
「在此之前,不論用什麼辦法,要爭得上風。」
……
獨孤家,天機小樓。
獨孤易仰面站在浩瀚星儀前,眼底倒映出點點塵光。
在他身邊,獨孤游面無表情地將星圖撥動一輪。隨後,星儀開始緩慢地旋轉,二十八寶珠排列,淌下一片如夢似幻的光暈。
獨孤易面上含著笑意,對著半空中沉浮的秘卷,道:「神明為我獨孤氏降下的福祉。」
「小游,叔父知?道你對叔父有諸多怨言。但現在確實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只要一步,就能帶我獨孤氏掀翻整個五州。」
獨孤游早有預料:「五州勢?」
獨孤易微笑,點頭:「只有你能做到。獨孤家將你從?家族的棄嬰堆里撿出來,撫養長大,吃穿用度都是最上乘。你會願意為家族的未來付出一些,對嗎?」
獨孤游不?理解道:「……只是一些嗎?我會死。」
獨孤易:「死不是可怕的事情。你可知?當?年我?接到老家主的傳信,從?東都趕回獨孤家時,是什麼樣的場景?」
「全都是屍體。獨孤家當?時式微,任人?宰割,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只有變強才可以擺脫這一切,第二永遠被籠罩陰影下。當?獨孤家成為玄真說一不二的勢力,就再也不?會發生當?年的事了。」
獨孤游油鹽不進:「有道理,可我?不?想死?。」
獨孤易皺起了眉:「你小時候沒說過這種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嗎,誰和你說?的,虞殊,還?是那幾個崑崙的朋友?誰知?道他們對你幾分真、幾分假,只有家族的利害才是你該關注的事情。」
獨孤游:「沒有誰對我說,是我?自己的想法?。」
獨孤易終於明白了什麼,緩緩地笑了。
他手中的引魂鈴響了兩聲,清越空靈。鈴聲響起的那一刻,獨孤游的瞳孔也跟著放大,仿佛融成一片朦朧的灰藍色湖泊。
獨孤易:「不?要怕死?,你會成為英雄。牌位列在祠堂最高處,就像南劍閣的喬百靈一樣。」
「你在外的一舉一動,家族都知道。不論南天小乾坤,還?是東都見聞,亦或仙庭重組——這些都是通過你傳出來的。你不?會覺得我?准你跟去東都,真的是念及情誼吧?崑崙那幾個弟子,又真的會把這樣的你當成朋友?」
獨孤游的瞳孔輕微顫抖,幾乎聽不?清耳邊的話。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獨孤易的詭計。他利用自己,探聽東都仙庭的情報,並用這些情報算計其他人。如此說來,他是幫凶。
這樣的想法?甫一成型,又在悠揚的鈴聲中消散了。
「清醒一些,只有家族才是個人的歸宿。為家族獻身是榮幸,你會成為獨孤氏的英雄。」
獨孤易見他神情逐漸渙散,笑容愈發滿意,「不?要相信其?他人?,他們能看中你的什麼,難不成漂亮的臉?沒了天機術的你一無價值,只有家族願意給你機會。」
「去問秘卷。」
「問它龍脈動向,問它出兵時機,問它獨孤家稱霸玄真的機緣。只有立上巔峰,才能擺脫過去的陰霾,而你是家族唯一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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