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發?遮住了?他小半張臉,馬尾綴在身後?,間雜幾根精緻的、飾著珠玉的小辮。
許是因為術法偽飾,他的面容並不顯得女氣,更該說是俊俏。就算有心事,面上?也不顯,耐心溫和地回應著周圍人的攀談。
無怪有那麼多女修傾慕展疏白,這樣好看?又好相處的師兄,踏遍山頭也找不出第二個。
……
子時三刻,更深人靜。
虞殊早早地候在展疏白屋頂,掀開一片瓦,偷窺其中?景象。
她覺得這舉動?有些變態,不由擔憂:「小統,萬一被人發現了我要怎麼說?上廁所?」
系統道?:【我覺得這理由還是有點……我去!宿主你旁邊怎麼有個黑不溜秋的人!】
虞殊聞言大驚,轉頭,正與一雙眼睛直直相對。
眼睛的主人絲毫不慌,還有閒心在她背上壓了一把:「趴低。」
對方的臉沒有多少血色,在月下蒼白慘澹,簡直像鬼。灰藍色貓兒眼,被低垂的睫毛遮住一半,仿若明珠蒙塵。
虞殊頭一回覺得獨孤游的長相有些病氣。
她想了?想,傳音入密:「你怎麼在這裡?」
獨孤游:「如果我說我是找茅廁迷路了,你?信嗎?」
虞殊:「……」
開玩笑,這個水平的理由連繫統都不信。
獨孤游見虞殊死死盯著,有他不回應就誓不罷休的意思,只得說了實話:「跟著你來的。」
虞殊莫名其妙:「跟著我幹什麼?」
他道?:「閒來無事,見你?鬼鬼祟祟,就跟過來看?看。你在房頂幹什麼?偷窺你?二師兄?」
虞殊默不作聲。
獨孤游:「該換我問你了?,為什麼要偷窺他?」
虞殊瞥他一眼:「當然因為——我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這個解釋怎麼樣,夠真誠嗎?」
獨孤游:「……無懈可擊。」
不多時,有人輕叩門扉。
虞殊隱蔽氣息,伸出一縷神?識,窺察門外氣象。
尉遲蘭披著斗篷,腳步極輕,經過時仿佛森然鬼影。她身上的薰香令人想起塞北雪,寒風夾雜著沙礫,是一種十分特別的氣息。
虞殊嗅了片刻,腦海中?靈光乍現,立時一凜。
她能夠確定,自己聞到過這樣的香氣。不是傍晚與烽火教擦肩那一次,似乎要更遠些。
獨孤游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傳音入密:「昨天晚上?。」
虞殊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怔問:「什麼昨天晚上?」
獨孤游:「昨晚,在你?師兄門前投了一封情書的人就是她。」
虞殊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