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直沒動手,潛在樹影里,從白天到黑夜。
那天什麼都沒發生。她帶著失敗的任務回業火台,領了罰,平生第一次對教義產生了迷惘。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毫無芥蒂地奪走一個人的性命了。
後來,展疏白廢去一身武學,離開烽火教。又因殘存的萬人迷buff頻頻惹過路人注目,選擇換上男裝,在身形上稍作偽飾。
她變成了「他」。
他從北州流落到西州,看見崑崙高聳入雲天,金頂巍峨。仙人騎鶴來去,隱約大道澄澈。自己迷惘的答案,或許就在此間。
再之後便是入崑崙玉京,拜微生故師門,評選上崑崙最受歡迎男修,如此種種。
展疏白如今改頭換面,有了的身份,的師門,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從前故人。
……尤其是一個不知為何穿上女裝的男性故人。
想到尉遲蘭現在的模樣,展疏白恨不能扣眼珠子。
平心而論他是好看的,金髮藍眸,巾紗半遮,端的是一張霧裡看花的異域美人面。
但同時,展疏白又不免想到尉遲蘭從前不修邊幅、十套夜行衣換著穿的模樣,如何也不能將他與現在的美人聯繫到一處。
即便他知道對方的面具和面紗下,一直是同一張臉。
前公司同事,女裝。
展疏白越想越覺得詭異,越想表情越是扭曲成一團。
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虞殊說:「二師兄你還好嗎?南劍閣閣主舉辦了接風宴,大師兄三師姐已經去了。」
見沒人回復,她又補充:「我知道遇見前女友難免傷情。但畢竟是東家請客,不能不給面子,而且你還沒有吃晚飯呢。」
修士元嬰辟穀,卻不是完全不能食用五穀。
南劍閣如此財力,請客都是用最上佳的靈食,不僅沒有凡俗塵氣,還能滋養百骸,助益修行。因此哪怕是早已辟穀的修士,也願意前往一品。
展疏白如今金丹二重,似乎沒有什麼不去的理由。
然而當他聽到「遇見前女友難免傷情」幾個字,剛站起來的雙腿一個哆嗦,又跌了回去。
展疏白不是故意說出那聲「前女友」的。
他當時沒想太多,一句「前同事」冒了個頭,又不能在師門面前承認與烽火教的關係,只得隨口找了個詞來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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