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摆了摆手:“姚推官不必认错,你公务在身,所作所为合情合理,老婆子如何能怪罪与你。这几个东西是我家二郎打伤的,他们的爹娘若是来寻麻烦,你让他们直接来定国公府找老婆子就是。”
老太君说完拐杖一顿一顿稳稳地下了楼。“老太君慢走。”
跪在地上的姚推官目送着夏荣一行离开。
“祖母您没气着哪儿吧。”
上了车颜秋担心地问老太君。老太君摇了摇头:“祖母没事,哎呀,有你们这两大金刚替祖母出气,祖母高兴着呢。”
夏荣道:“京城这些官宦子弟怎么都是这幅德行,真不知道他们的爹娘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地。”
老太君摇了摇头:“不然人家怎么说富不过三代呢?那姓许的是威远侯府的子弟,上一代的威远侯也是个一身正气的人,这一带的威远侯就平庸多了,根本没办法跟他的老子比。没想到这孙辈更是不肖。至于那姓谭的,该是泰安伯家的孩子吧,泰安伯家谭家之前家风似乎还不错,怎么如今出了这样的子弟。”
颜秋霜道:“咱们回去还是跟公公说一下吧,夫君今日对那几个狗东西下了重手,他们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会闹到皇上跟前去。”
老太君道:“不怕,祖母还怕他们不闹到皇上跟前呢,只要他们的爹娘老子有那个脸面和胆量敢跟咱们叫板。”
颜秋霜笑道:“祖母您这话可真霸
气。”
老太君叹息道:“祖母一把年纪了,也知道轻易不要跟人结怨的道理,可这几个混账东西实在是叫人忍不下去。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咱们家固然要低调,但也不能让那样的混账欺负不是。”
夜晚,清茗茶楼后院,晋王和那茶博士老六还有装茶水的谭二凑做一堆在说着悄悄话。晋王问谭二道:“陈修那小子确定是死了吗?”
谭二点了点头:“确定。京兆府的仵作都验了尸了。”
“好,陈修是陈祖峰的独养孙子,咱们今日弄死了他,让陈祖峰也尝尝这切肤之痛的滋味。陈祖峰唯一的儿子当初跟爷比试骑马,自己从马上摔下来跌断了脖子,陈祖峰非要说是爷害死了他儿子。这老东西这些年一直想报复爷苦于没有机会,如今爷事败,他就冲王妃和两个孩子下手。”
晋王咬牙切齿。
茶博士老六怒道:“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属下就不信陈祖峰在宗人府对王妃和公子他们使坏,没有人报告给魏王这个宗人令。陈祖峰虽然是宗室可只是太仆寺少卿,魏王要惩治他还不容易,可他就是不管!亏得以前王爷对他比对别的兄弟都要好。”
晋王叹了口气:“老四那人看着胆小怕事实则狡猾精明,几兄弟中就属他最会明哲保身。老大登基之后那么大肆清洗,老四之前跟我关系不错,可老大不动他一丝一毫还让他做了宗人令,而王妃和两个孩
子正圈禁在宗人府,这里头的玄机老四哪能瞧不出来。老四为了自保,不但自己不敢关照王妃和两个孩子,连陈祖峰的小伎俩他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老大才放心。只是可怜瑞儿,他小小年纪……”
晋王说到这里语声哽咽眼眶发红。
茶博士老六叹了口气:“主子节哀,陈祖峰这下死了孙子,肯定没有心思再去使坏,加上咱们偷偷地塞了银子,小公子应该能平安一阵子。”
晋王叹息道:“瑞儿太小,没了王妃和世子孤零零地呆在那里,本王一想到此事就心如刀绞。让木器作坊那边再给那人二百两金子,告诉他只要他能保证瑞儿平安无事,往后我送他两间铺子。”
茶博士老六点了点头:“属下今晚就去那边。”
谭二道:“其实最要紧的是赶紧弄到那药,主子您不如派个兄弟去催一催血月教那人,看他联系上了乌雅堂主了没有。”
晋王摇头道:“血月教的人虽然性子古怪,但做事还是诚实守信的,既然人家说了上天入地也要帮咱们找到人弄到药,那就一定会尽力的。他还没来找咱们,那就是药还没到手,咱们只能耐心等候别无他法。”
茶博士老六狠声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直接去宗人府抢回小公子,我不相信凭着咱们兄弟还弄不过那些脓包侍卫。”
谭二一瞪眼:“老六你有没有脑子,弄死侍卫抢走小公子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