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公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申屠婵也不再想说这件事。
出宫的时候宁国公主把她送到坤宁宫门口,一脸自信地说“阿婵,待我出宫的时候去镇北侯府做客,你记得好好招待我,我爱吃蜜汁烤鸭。”
申屠婵点头行了礼,宫女过来引着她走了。
宁国公主长到这么大,出宫的次数很少,她是这京城的宝珠,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她说的话申屠婵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回了镇北侯府就直接去了老夫人的和寿堂,老夫人这会倒没在念经,正由嬷嬷服侍着吃汤药,申屠婵自然的去接汤碗,要服侍祖母吃药。
老夫人轻轻摆了摆手“你也折腾一趟了,快坐下。”
申屠婵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等老夫人用完了药含上蜜饯,她才开始说宫里的事,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捡了主要的说了。
说到太安公主,老太太看了一眼孔妈妈,孔妈妈便道“公主的婚事要定下来了,就这两天的事了,明国公的世子。”
明国公姓郑,世子郑柘今年十七,一表人才,文武不凡。
郑柘在这京都城里小有名气,基本能排上名门闺秀第四想嫁。
第一是没有排的,自然是暗指皇上的儿子们。
第二是荣华郡王的世子秦文玉。
第三是长安长公主的次子陈景。
太安是公主,第一选项便排除了,秦文玉是她隔了一辈的堂兄,陈景是她的表哥;这样说来太安公主的确是觅的佳婿。
申屠婵本来也不太放在心上,这样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就更不上心了。
老夫人有些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再过三年,你刚好十六岁。”
大晋的女子十六七岁出嫁。
申屠婵没说话,这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格外遥远。
从祖母的房里出来正是傍晚,申屠婵回到清风苑随便吃了些茶点和汤羹就钻到床上睡觉了。比起吃来,睡眠更养人。
春分轻手轻脚的把床幔放好出去了,小满踩着椅子从锁着的一排衣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青布包裹,小心的放到了床下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放好之后便靠在脚踏上睡了。
申屠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戌时了,夜色正深,她醒过来半分瞌睡没打,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去摸床下的青布包裹,小满也因为影子的晃动被吵醒了。
申屠婵已经手脚麻利的拆开包裹,里面是两件很普通的男子常服,窄袖窄身。
申屠婵也不用小满伺候,自己把衣服套在了身上,穿好了以后拿带随手缠了,小满也慌忙把自己的那件穿上,又绑了个圆髻。
刚收拾好,春分推门进来了,申屠婵和小满冲她一点头,直接推窗跳了出去;春分很沉稳的爬上床,躺到床上。
翻墙出了镇北侯府旁边是一条小巷子,镇北侯府在的这条街叫蓑衣胡同,这条街除了镇北侯府还有武安侯府和安康郡主府。
申屠婵出来的巷子是镇北侯府后面了。沿着巷子一直走就离勋贵的聚集地越来越远,然后两人进了一个小院子,一会儿骑着马出来了。
大晋朝的宵禁比较宽松,二更天以后街上才不准游走,申屠婵和小满一路骑马出了城区。
夜风温凉的扑在申屠婵脸上,就像汉中带着沙子的风,她心里的哀伤好像有一点点愈合。
她跟小满在回京以后经常在夜里出来纵马疾驰,或跑到城边上的庄子里习武练剑,或在闹市里吃茶喝酒。
从前舞枪弄棒是她爱好在此,现在不是了,她心里有一个信念。
有一天,她一定要回到漠北去,让雁门关外的胡虏血债血偿。
因为父母战死的噩耗,申屠婵有一阵子没出来了。
骑马将近两个时辰她才到了庄子上,说是叫庄子,其实就是个闲置的小院子。
院子的堂屋里放了兵器架子,申屠婵八岁开始习武,到如今已经五年了,不仅一手剑法行云流水,箭术也很精准。
小满习武是为了保护她,比她更加刻苦,武艺在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