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办,男左女右,白一鸣被安置在左边的方格,就是右面空出来一个,不得劲儿。
可是白一鸣的名字能刻在正中间,还有一个帅帅的大头照!
隔壁的邻居们上面的小字都是子女儿孙,白一鸣是父母堂姑。
没人在墓园里会是唯物主义者,他们都希望邻居们多多照拂这个新来的小辈。
月亮悬在墓碑的正上方,圆得吓人了。
月亮总是在人分别的时候最圆。
不知道有什么讨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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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一个班级消沉一个月,已经是对白一鸣最大的认同了。
整整一个月,不可思议!
不愧是我白哥!
时间是最好的健忘症。
就该是这样,永远不要有沉湎的年龄。
七班没有参加篮球赛,本部退了一个最强劲的队伍,决赛是两个新疆班的角逐。
这就没啥意思了。
可能白一鸣在别班也会是一个因陨落而升起的谈资,但起码在本班和周围的走廊上,不允许谈资存在。
有个好消息,但发生在白一鸣去世后,就显得有些尴尬的好了。
宋爷爷这两天康复出院了。
过段时间就能拆线!
宋枝很高兴,却不好表现出来。
此时她同老人共感,觉得愧疚。
白一鸣火化那天,她也站在玻璃外。
没有一点苦涩,没有一点悲伤,全部都是恐惧,只有恐惧…
看似扶住悲彻的白姑姑,其实是在掩饰发抖的自己。
无关紧要的细节却能清晰地刻在脑海中,甚至几天后在片刻的灵光中又发现新的细节。
她在回忆中清楚地看到白一鸣妈妈的左脚的袜子卷到裤脚上,拾捡骨灰的男人眼白里有一个黄斑,隔壁炉窗口打开的吱呀金属叫声。
她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她却怎么也挥不开它,好像黏在了眼膜上。
她无法控制地把白一鸣的位置幻视,一堆碳骨运出来的时候,她分辨不清这些黑色的丑陋的骇人的骨块到底是白一鸣,还是她的爷爷。
不能是她家的老头!
她不会允许老头只留这个给她。
她会闹的,她总会闹到想要的。
爷爷奶奶始终会依着她。
江舟一没有这种尴尬,朋友是朋友,爷爷是爷爷,他们的生死没有对勾。
他很高兴,恭喜宋枝。
宋枝抬起又压下嘴角,瞥了一眼廖棣,又朝他笑了笑。
“爷爷说等他利索了,做顿大的给你们吃。”
她看着鞋尖,身体重心从左脚压到右脚。
“好!”
江舟一指尖刮擦鼻骨,“祝他快快恢复,挺长时间没去钓鱼了吧!”
宋爷爷钓鱼没有空军过,经常给他们熬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