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平时牙尖嘴利,但一到娶妻生子这种人生大事的话题,也不知道是触动了哪根神经,又想起了什么,总是憋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红着耳朵闷了半晌,憋出来一句:“经常挑逗小姑娘的是你吧。”
谢夭嘴角一勾,心道不经逗。又站起来道:“李少侠刚刚说什么?劳烦李少侠再说一遍。”
李长安:“……”
李长安心道又开始了,他刚想伸手把人捉回来,就见旁边经过了几个小弟子,宋川宋溪也在其中,挤眉弄眼地看向这边。
他这要是把人抓回来,过几天不一定那群小弟子又要怎么编排他了。他又收回手,这时看见谢夭写的家书还摊在桌子上没收走,他顺手就拿了过来。
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大字——
“你儿子在我手里,赎金三百两!”
李长安:“……”
这是什么玩意儿!
—
谢夭一路忍笑回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弯腰大笑,就意识到房间里不对劲。
褚裕这个时间点去给芳落送信去了,还没回来,按理说房间内应该空空如也,可桌上的杯子里,晾着一杯茶。
偷偷进屋就算了,还大大咧咧地坐下喝茶?
谢夭也不戳穿,而是坐在桌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几口,仿佛跟暗中那人较劲似的。半晌,憋不住似的笑了一声:“行了,出来吧。等我去请你?”
房间里面这才晃出来一个人,来人一身青色衣衫,腰间挂着玉佩,头发挽得规规矩矩,一派世家公子的模样,跟日常没个正形的谢夭形成鲜明对比。
来人正是隐居在桃花谷数十年的神医——江问鹤。
没想到,江问鹤还真的千里走单骑来了望城。
江问鹤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眼神有一丝的恨铁不成钢。
谢夭嬉皮笑脸道:“来给我把脉?”
江问鹤终于说话了:“来取你项上人头,顺便给我藏了九年的桃花酒报仇。”
谢夭笑了:“把脉就把脉,取什么首级,打打杀杀的不好。”
“哦,谢大谷主亲口说提头等着我,现在不认了。”
江问鹤白了他一眼,道,“早知道当初就别说啊。”
“江大神医,现在我可打不过你。”
谢夭笑道。
江问鹤深吸一口气才忍住自己骂人的冲动,保住自己翩翩君子的风度,他一屁股在谢夭旁边的凳子坐下,道:“你也知道!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么?我早就断过,你那重伤治不好,不动用内力还能保个下半生平安。说说吧,又做什么了?”
他说着,谢夭已经摊开了手腕,江问鹤搭上他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