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姑娘,老夫人说了,世子如今尚未娶亲,且世子不常回来,院子以后还有许多要修缮的地方。”
崔妈妈顿了顿。
“世子夫人还未进府,春兰府内女眷都居住在后院,免了春兰姑娘的晨昏定省,就先暂住在前院内。”
崔妈妈又接着说道。
温蕴儿抬起头一双大眼,透着不解和疑惑看着崔妈妈与之对视,声音却是压着嗓音,带着沙哑和清冷:“是老夫人的意思?”
崔妈妈也打量着温蕴儿,见她眼神中流露出犀利地目光盯着自己,莫名的觉得心虚,毕竟按理来说,春兰是上了温家族谱的,不是可随意拿捏的身份,真要闹起来,侯府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也难怪老夫人当日含糊其辞地应下,纠结了几日,到今天才拿定主意,怪就怪世子太过争气,叫老夫人不得不对世子爷的亲事把控严格。
“老夫人的意思是,既没有那些杂礼为了不叫人看轻春兰姑娘。特意挑了今日初六,是顶好的日子。”
“让…让春兰姑娘今日就搬到,搬到世子爷前院书房里,屋子已经收拾妥帖了,在末时前搬过去。”
崔妈妈道。
温蕴儿看着坐在铜镜面前的春兰,清冷秀丽的脸上,透露着惨淡的笑容。
才短短几日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春兰的性情也巨大改变,以后春兰就要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宅院内。
春兰望向崔妈妈,等着崔妈妈继续说下去。
崔妈妈接着道:“老夫人说,搬到前院书房,一来可以照顾世子爷的日常起居,与世子爷接触熟悉,等世子夫人嫁过来之时也不至于被遗忘,二来也能让春兰姑娘了解世子的喜好,往后世子爷就是春兰姑娘的依靠,多了解喜好的对姑娘以后也多多益处。”
竟是如此,温蕴儿猛的惊醒老夫人的用意,看似为春兰处处着想,可实际是春兰指到前院后,就没人知道世子爷后院有没有妾室,让春兰住到前院,摆明了连个妾室身份都不愿意给,只能算是个通房名头。
真是难为老夫人算的一手好算盘,即便她说出了春兰有着温府正经的名头,可老夫人谴着最有脸面的崔妈妈前来,话也说的得体委婉,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劳烦老夫人用心照顾,”
温蕴儿拉着春兰,弯腰行了一礼:“春兰还不快谢过老夫人的安排。”
“崔妈妈,我原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只是小姐待我不薄,可否等我拜别小姐,说些私房话,妈妈你要不先坐下吃会儿茶。”
春兰朝着崔妈妈盈盈拜礼。
“不了,老夫人房里事多,我这边还要去准备元宵的拜帖呢。”
崔妈妈态度谦和朝屋外的喊去:“冬月,等会记得提醒春兰姑娘,可别误了吉时。”
等崔妈妈退下离去,春兰让冬月在屋外吃会茶,主仆两人在里间说些悄悄话。
“春兰,方才崔妈妈的话,你可知你过去之后可能只是个无名无份的通房。”
温蕴儿拉着春兰坐到桌前。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田契和银票,交给春兰:“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春兰,你且记住一点,天下男子皆都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