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单瑶的说辞很正式,模样也值得信赖,赵荣花难得相信了。
江宣不解地看着她们一言一语,她们见过?
单瑶知道赵荣花还是担心江宣,她示意江宣自己先出去,并微笑同赵荣花说了再见,随后关上病房门,留给祖孙俩足够的私人空间。
赵荣花转头,握住江宣的手,“刚才那姑娘是你同学?”
“我同桌,姥姥,你们怎么认识的?”
赵荣花讲了下来龙去脉,感慨道,“这姑娘是个好人。”
江宣眨了眨眼,瞥见柜子上单瑶修好的苹果,小声呢喃。
“是啊,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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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瑶走出一段距离,站在四楼大厅中央的落地窗前,窗户的旁边是电梯,时不时会有人经过。
她自下俯视午后景色,静静地发呆,没多久,被人拍了肩膀。
单瑶应声转头,是姗姗来迟的许敏言。
“妈,你忙完了。”
“嗯,你的同桌还好吧,昨晚你爸爸通知了他的家长,”
许敏言又说,“我给老师也打了电话,给你和江宣请了假,运动会结束就是国庆节,你不用担心学校那边。”
单瑶点头,身形被绯红的夕阳包裹。
许敏言觉得古怪,她的女儿似是被一种巨大的消极情绪笼罩着,疲惫又迷茫。
“女儿,有烦心事?”
单瑶顿了顿,问了一句与问题毫不相干的话。
“妈,你见到爸爸的第一眼是在什么地方?”
许敏言顿觉诧异,单瑶长大后再也没问过她与单震云的事,她斟酌道,“是在医院,他受伤了,我是他的医生。”
“你会心疼吗?”
许敏言愣了愣,没明白单瑶的意思,但女儿不开心,她依着答,“没在一起时只当你爸爸是一个普通病人,后来,他每次出任务受伤,我都会很心疼。”
“女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未等单瑶回答,许敏言的电话响了。
挂完电话的许敏言神色张皇,话也不说就抓着单瑶的手按电梯,进入电梯后迅速按十五楼。
“妈妈,出什么事了?”
“你奶奶住院了。”
单瑶平静下来,心里在想,她怎么会住院了?
到了病房,就能看见,于香芝躺在病床上,曾经富态的脸庞变得消瘦贫瘠,光鲜亮丽的面容不见,脸色因疾病叨扰,看上去萎靡不振。
单瑶惊讶到难以接受,曾经那样神气十足、活得风光的女人去了哪里,这个在病床上躺着的、容忍自己不够得体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于香芝听到了动静,浑浊的眼珠悠悠转动,挣扎着睁开眼,在巡视到单瑶时,于香芝的眼睛倏然清亮,左手霍地抓住了单瑶的手腕。
“囡囡,是我的囡囡吗?”
单瑶见不得这副场面,她沉默着,任凭于香芝抓着她的手腕,于香芝的力气很大,单瑶的手腕已经露出了红印。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