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宽说:“行了,现在你走吧。”
“那丁二爷怎办?您不能露面,要不我去收尸吧。”
“不,你我既要联盟,就绝不能暴露关系。”
“那……”
“丁二爷为人忠厚,左邻附近会怜他孤寡,站出来为他善后的……”
白素宽心痛如割,丁二爷为她家而死,她却连收尸都不能够。
“去吧。”
刘凤藻踟蹰地迈出步,不放心地回头问:“您不会去学校了对吧?”
“我已经暴露了,不能再去了。”
“……”
刘凤藻总觉得这样分开缺着点什么,斗胆道:“后天我们见面后,您打算做什么?”
白素宽说:“我要去找王林,你配合一下。”
刘凤藻一惊:“他已经在四处找您啊……”
“对,我就是要在这个时候主动登门!”
白素宽说罢转身走了。
回到东升旅馆,她翻开自己那只抄报本子。
上面记录着王林来到北平的全部新闻内容。
她径直翻到最后面一条——汉奸申鹏举案件。
定定看一时,拿起笔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红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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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小纱帽胡同的杨家四合院是一座凶宅,闲置半年多赁不出去,中人掮客绕道走,主家杨喜才只好自己奔走出赁。
北平的茶馆,兼具‘人市’的功能。泥瓦匠、杠房、喜轿铺、出赁或买卖房屋等五行八作往往都在茶馆候活儿候买卖。
杨喜才喝了一礼拜大碗茶,他那座凶宅始终无人问津。
今日巧了,有一位关外口音的妇人想赁一处有窖窨子的宅院,而且女儿马上临盆,得准许坐月子住才行。
租赁房子有若干忌讳,其中不租房子给人坐月子是大部分北方地区的习俗,认为孕妇生完孩子后是带血光的,膈应。
其他中人一听这一条立刻鸟兽散。
但杨喜才那房子怕什么,于是上去搭讪。
那妇人也是个精明的,问:“别是有说道的宅子吧?”
杨喜才说:“是出过点事,不过老早的事啦。”
妇人说:“那要不去看看吧,跑了好几天赁不着,这都快临盆了,唉。”
领去看过房子后,一拍即合,交了一块大洋的定钱,说明后天就搬过来。
送出后杨喜才想起另一茬:“前头您说得有窖窨子,为嘛?”
妇人说:“吃饭顿顿短不了酸菜,入秋就得备好大白菜,没窖窨子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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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别院客厅内,米太太捧着报纸一面看一面担忧。
王卉的案子愈演愈烈,被诽谤的官太太们不依不饶,提出让北平警察局回避,要求重庆反贪特派组出面查办此案。
见过当初白莹莹那张罚据的学生都说和学校里新出现的罚据一模一样。
纷纷在为白莹莹叫冤。
阔太太们这会子也咬牙切齿,说米艮莲败坏白莹莹的名声,就算被打死也活该,毁容是便宜她了。
“这群乌合之众,见风使舵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