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庇护,当思庇护于人。匈奴进犯,大汉深受其害,他有杀匈奴之心,这和保护家人并不冲突,反而可以一并达成,霍去病又怎么会不在心中暗下决定,誓要学得一身好本事,将来纵横于沙场,以驱匈奴,安天下,又能庇护家人?
“夫人,小公主,小公主发热了。”
卫子夫心下稍稍得安,伺候刘挽的人却来报,刘挽发热了。
卫子夫闻言哪里能再顾得上其他,低头看了霍去病一眼,“去病,你回去休息,我去看看泰永。”
霍去病听说刘挽病了,心里何尝不急,满眼都是焦急的望向卫子夫,卫子夫抚过他的发项道:“去病,泰永也病了,宫中上下事情太多,你只须照顾好自己,莫在此时出了差错已然是帮我。”
此言霍去病知是何意,终是点了点头,乖乖听话的让人领着他回屋休息去。
卫子夫不敢怠慢,急急寻着刘挽去。
躺在小床上的刘挽小脸胀红,不安的翻来覆去,厥着小嘴哼哼叽叽着,很是难受!
“泰永。”
一看刘挽的样子,卫子夫即上前探过刘挽的额头,极是烫手,惊得卫子夫连忙道:“太医呢?”
“太医一直候着,为小公主号脉后去开药方。”
刘挽自出生以来倒也有小痛小病,却不像这一回一般来势汹汹,一眼瞧来让人惊心。
好在刘彻早就让太医候在左右,观刘挽神色不对,那是立刻给刘挽备药。
卫子夫心神不宁,她总觉得要出大事。
刘挽自打听说陈皇后中毒的事,心里就愁,加之先前听到刘彻和平阳长公主定下卫长公主的婚事,又深受打击。哪怕安神的药灌下,刘挽也是翻来覆去,如何也静不下心。
她最担心的莫过于陈皇后中毒一事落在卫子夫的头上,无中生有的事又不是不能干。卫子夫如今在朝中算不得有根基,唯一所倚仗的只有刘彻。刘彻是个可靠的吗?
随着太皇太后窦猗房去世,对,刘彻开始接手朝堂,根除窦猗房留下的人,换上他的人,可是朝堂上的臣子谁人不是各有心思?要换人,刘彻何尝不得提拔一些人,又须得安抚其他顽固势力,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闹腾。
王娡的人如是,馆陶大长公主的人亦如是,甚至是平阳长公主的人也如是。
这种情况下,陈皇后中毒,无论是谁在听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怀疑的都是卫子夫。
一个得宠的妃嫔,膝下有二女,腹中又有了孩子,倘若能够解决了陈皇后,卫子夫难道不可能成为大汉的皇后?
卫子夫的嫌疑是最大的,但那并不是刘挽最忧心的,她更怕有人趁机对付卫子夫。
卫子夫现在能怎么办?她既不可能冲到刘彻面前告诉刘彻,她绝对没有做出暗害陈皇后的事,也不可能证明得了自己的清白。
此时的卫子夫局面十分被动,一个不慎,没有刘彻庇护着,他们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越想,刘挽越发不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之上,甚至等着人来查明事情,都不是她愿意的。
如何让卫子夫无须受控于局内?无须单方面的承受别人的庇护,甚至陷害。
当下,刘挽生出了一个主意。想要让自己脱困,不会成为嫌疑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证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二月上旬,冷风呼呼,刘挽故意的掀开自己的被子,一回又一回,由着冷风灌入身体,不多时,刘挽感受到一阵沉意,她知道,自己将得偿所愿。
只是这生病确实是件难受的事,而且,有些事是不可控的!
刘挽刚开始觉得头痛发热,渐渐的开始呕吐,一整天吃的东西,刘挽全给吐出来了,吐着吐着,刘挽似乎看到了王娡,重点何尝不是在于,在她的身后,妈啊,竟然领着不少人。
“娇娇之事,姑姑尚未查明,朕倒不知母后查到子夫头上了?”
刘挽在看到王娡那一刻,打了一个激灵,努力的想要睁眼,想看清在她面前到底都有些什么人,他们都想干什么?好巧不巧听到刘彻的声音,刘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皇后中毒,怎么说那都是皇后,窦猗房这位太皇太后和馆陶大长公主,怎么可能在宫中没有任何势力,连陈皇后都护不住?
护着,陈皇后都中了毒,宫中谁能有这本事?
可是,王娡出手,也不太对啊!
王娡想要权利而已,动了陈皇后,馆陶大长公主不跟她不死不休才怪。再怎么样和馆陶大长公主撕破脸,王娡也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那么王娡此刻出现在这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29章纠缠不休
刘挽有心再听一听,可是她是把自己的小身板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本来就经受不住太多折腾的人,又在病中,发热呕吐,她莫不是以为自己能强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