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刘彻这完全不想接话的态度,难道王娡看不明白?
看得分明的王娡更清楚的道:“你是不是跟刘挽一道合起谋来让馆陶大长公主算计我?”
咦,刘彻有些诧异王娡竟然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不过,哪怕事实确实如此,谁说刘彻要承认的?
“母后此话何意?”
对呢,刘彻分明才刚来,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何事?
王娡发火归发火,她要是不打算把话说明白,不好意思,刘彻真没打算接她的话了。
“你。。。。。。”
王娡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她心里也拿不准。
不错,她确实跟刘彻提过几回对刘挽手里的生意动心,有心让自家人多沾沾光的意思。可是今天生出的心思绝没有对外显露过半分。
咱们就说,刘彻难道还能未卜先知?
他要是有这等本事,那就不是王娡的儿子了。
只是王娡怕是也没有想到,未卜先知的本事刘彻确实没有,架不住有一个擅长观察的刘挽。
前后那么一联想,刘挽可不就明白了王娡打的主意。
可以说,王娡宁可相信刘彻早早得到消息,也绝不愿意相信有人通过细微的观察得知她的打算。此时看着刘彻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王娡是愿意相信儿子肯定并不清楚她的心思。
行,那就最好了。王娡一把将一旁的金俗拉过来,“你看看你姐姐,看看她让你姑姑给打的。你看她还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我这长乐宫,我这太后,她都不曾放在眼里了。”
刘彻一眼扫过金俗,金俗也是一脸的委屈,毕竟被馆陶大长公主打得脸肿得不像样,想说话都不好说,她心里怨恨着呢。王娡方才没能为她讨回个公道,眼下刘彻来了总可以的吧。
只能说,人蠢是怎么都救不了的,王娡为何不敢和馆陶大长公主硬来,还不是因为馆陶大长公主占理,而金俗的作为真要追究起来,最终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必是金俗,这岂是王娡愿意看到的?
“敢问母后,姑姑为何要打修成君?朕再问母后,倘若今日被打的是平阳几位姐姐,朕难道就能怪责于姑姑了吗?”
刘彻丢出来的两个问题,个个都问得王娡心肝直颤。
王娡怔怔的望向刘彻,刘彻已然道:“母后为人如何,姑姑为人如何,朕有数。如果母亲占理,母后是不会让朕替母后出手的。”
一语道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早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变了样,就是不知道王娡在有事的时候想起刘彻这个儿子,是否觉得有半点的对不起刘彻。
王娡面上一僵,随后却反问:“你是在责怪我吗?”
“母后听岔了。”
责怪,怎么可能责怪,刘彻平静的陈述道:“朕只是想告诉母后,身为大长公主的馆陶姑姑,她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姐弟都受姑姑管教,怎么,我们受得,修成君受不得?”
哎哟,亏得刘挽不在跟前,要是在跟前一准要暗暗给刘彻叫好。
刘彻都说了,馆陶大长公主是他们的姑姑,就连刘彻这个当皇帝的晚辈,在馆陶大长公主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试问金俗去招惹馆陶大长公主被打了,刘彻如何为她讨回所谓的公道?
“你,你,你。。。。。。”
王娡能怎么样?
她要说金俗和刘彻他们姐弟不一样吗?
确实也真是不一样,可就这点不一样,难道不应该说,馆陶大长公主但凡教训起金俗来,更是理所当然?谁让金俗蠢得犯到馆陶大公主的面前。
“她是你的姐姐。”
王娡无可奈何的大声喊了出来,末了不忘补充道:“我是你的母亲,我生你养你那么多年,难道你要事事同我讲道理,事事要帮着别人?”
“母后此言差矣。朕虽然是你的儿子,也请母亲记住,朕更是大汉的皇帝,朕身上肩负的是大汉江山。朕纵然有亲人,却不能一味偏袒。况且,真要是偏袒,姑姑与母后,朕偏谁都不妥。当年父皇驾崩时曾经叮嘱过朕,一定要照顾好姑姑。母后是要朕违背父皇的叮嘱?”
刘彻不慌不忙的问上一句,只想从王娡的嘴里得一个答案,她莫不是打算让他违背汉景帝刘启的叮嘱。如果是,王娡得考虑一下后果了。
王娡气乐了,没办法不乐。
“这么多年,难得你提起你父皇当年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