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聽到自己是魔法絕緣體的時候,嘴角沾著蜂蜜的金絲雀都沒有那麼失落。
保羅只是用那雙翠綠色眸子,專注盯著餐盤裡的食物。
然後仔細的思考的間隙,轉過頭來望著坐在上的茉莉。
看著她手中鋒利的餐刀。
看著對方垂在肩上的深藍色長髮,以及領口上墜著深藍色寶石,泛著漂亮的光澤。
「學不了啊!」
「那還真是遺憾呢!」
「我還想著能學會魔法,能擰下來個老不死的腦袋呢!」
馬爾斯公爵!
保羅待在那個令人作嘔的老男人身側,每時每刻都在內心裏面衷心疑問。
他為什麼還不死。
那個衰老,殘暴,支配自己生命的魔鬼。
長滿胸毛,油膩又長滿贅肉的胸膛,為什麼還沒有被鋒利的匕貫穿。
割斷他短促乾癟的咽喉,挖掉他那雙渾濁的眼珠子,砍掉他的雙手。
再將他從城堡最高處屋頂上推下去,粉身碎骨腦漿迸裂的畫面。
幻想中殷紅鮮血,一寸寸混著濃稠泛白的腦漿,慢慢染紅那片罪惡的土地石頭。
僅僅是處在幻想中,保羅的心情都雀躍極了。
他遲早有一天,要親手捅死那個老變態。
只要想起那個畫面,保羅就感覺的自己骨頭未在微微戰慄,連同脖子上掐出來的青紫色痕跡都不疼了。
保羅對魔法起了興,就是為了能親手擰下來馬爾斯公爵的頭。
哪裡知道他這邊才向茉莉發出請求。
毫不留情的就被拒絕。
更遺憾的是,他是魔法絕緣體。
即使保羅的文化程度不高,這句話也是字面意思的好理解,對魔法沒有任何天賦。
保羅抱著啃完麵包了之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眯起來那雙翠綠色眸子好像一隻懶貓兒。
有些慵懶與散漫,嘟嘟囔囔舔著手指。
「這麼看起來,又得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
尼爾森抱著髒兮兮的皮衣,帶著格瑞斯離開那個沉悶刑訊室的時候。
將護衛署徹底留給了接手全場的教會騎士,而他本人則是帶著剛剛脫離火海的格瑞斯,往護衛署後面的宿舍走去。
「你運氣不錯。」
「擺脫了那個困頓之地,不過這幾天外面不安全。」
前一段時間剝皮案,今天黎明之前有黑女巫出沒。
尼爾森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作為衛兵隊隊長,他多少還是聞到了點風雨的味道。
「你這段時間暫時在這裡落腳。」
「我在後面給你安排了件屋子,你那個嚇得有點精神失常的同伴麥克,我把他安排在了你隔壁。」
「你這段時間,好好修養下的身體,順便安慰安慰他。」
終於從的那件窄小壓抑的屋子裡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