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天之驕子落魄,還要讓人覺得舒爽的事情了。
那些曾經被宋言酌比到泥里的人,伸出了罪惡的手,都想要推一把宋言酌。
「他不敢,」池鈺幫宋言酌整理了一下領帶:「你是我池家的人。」
是他池鈺從十歲嬌養到現在的,即便是宋國盛也不能欺負。
「我是池家的,是哥哥的。」宋言酌熟稔的挽上池鈺的手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嬌。
池鈺看著宋言酌,瀲灩的桃花眼裡都是笑。
隔著不遠的距離,宋渝的身影隱沒在另一邊樺樹之後,放在身側的手逐漸握緊。
他這個地方能夠清楚的看到池鈺望向宋言酌的每一眼都帶著無盡的溫柔,像是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給宋言酌。
可是宋言酌怎麼配呢!
宋言酌那麼深的心計,那樣髒污的心思,怎麼配得上池鈺!
宋渝冷著臉,身後的鋼琴聲輕柔美好,讓他想到了第一次見池鈺。
也是這樣的宴會,他被媽媽帶著,遠遠的看著父親。
那個時候宋渝就已經知道,他的父親,有妻子,有兒子,他是不被承認的那一個,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的看。
看著父親摟著別的女人,把別的孩子攬在身側,謙虛的說:『言酌這次考試啊,第一,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眉眼間,全是自豪。
而他因為失魂落魄摔在了地上,和自己的父親對視。
宋渝看到父親皺眉,眼裡的嫌惡,然後轉開視線,帶走了宋言酌,像是害怕他被宋言酌看見。
他想站起來,但是好疼,他站不起來。
彼時才十幾歲的池鈺也是穿著這樣的白色西裝,扶起了摔倒在地無人問津的他。
像是清晨第一縷的光,破開了重重黑霧,給他照出了一條路。
可很快,他就看到池鈺拿著禮物,走到宋言酌面前,把撲到他懷裡的宋言酌接住,笑的溫柔又明亮。
嫉妒在那個晚上瘋狂的生長。
他抓住了一束光,卻發現有人可以擁有整個月亮。
「池哥。」宋渝扯出笑,從暗處走到池鈺面前,他視線在宋言酌胸口佩戴的火紅玫瑰處停留了一秒。
一個omega願意讓身邊的人佩戴自己信息素屬性的東西,意味著珍視和信任。
宋渝的心麻木地跳動著,繼續道:「江伯母讓我來叫你,說有事情。」
池鈺看他,沒立刻接話。
「江姨讓你傳話?宋渝,你喝多了嗎?」宋言酌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