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命如此轻贱,卫时雨不能忍受,她觉得愤怒、不甘和委屈,两辈子的积怨让她想去寻个公道。
她不认得路,在府里横冲直撞了半天,才找到沈姨娘的霜花院。
天刚蒙蒙亮,沈姨娘还未起身,守夜的小丫头见有人闯进来,正要呵斥,却见是卫时雨,忙行礼道:“姑娘怎么来了?”
“沈姨娘在哪里?”
卫时雨冷着脸问。
卫时雨向来跋扈,最爱作践下人,丫头们谁也不敢惹她,只好向里指了指。
“姑娘稍候,奴婢这就去禀报。”
卫时雨却不理会,一脚踢开了房门。
小丫头惊呼一声,“姑娘,使不得。”
又向里面扬声喊道:“姨娘,姑娘来了。”
卫时雨几步冲到榻前,正见沈姨娘坐起身来,她虽吃惊,却仍笑道:“这一大早的,姑娘怎么来了,快坐。”
“小枣是你送走的吗?”
卫时雨懒得废话。
沈姨娘掩了掩衣衫,娇滴滴的道:“原来是这事,她有了病,怎么还能留在内院伺候。”
“她死了!”
卫时雨大喊。
沈姨娘却无诧异之色,只道:“死就死了,不过是个丫头,有什么要紧,我今日再挑几个好的,给你送去。”
卫时雨怒气陡增,她伸出手去,拼尽全力将那沈姨娘从榻上拉车下来,大喊道:“我杀了你。”
沈姨娘摔倒在地,立时大叫,还没反应过来,卫时雨已然骑在她身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大闹一场
丫头们挤进来时,见卫时雨双目猩红,掐住了沈姨娘细细的脖子,似是要将它拧断。
沈姨娘脸色青紫,两条腿胡乱蹬着,已然话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骇了一跳,忙上前拉扯,无奈卫时雨力气太大,费了半晌功夫,才将她从沈姨娘身上拽下来。
她素来得卫忠兴宠爱,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怒吼道:“将她丢出去!”
孰料卫时雨又一把挣脱了,扑上来揪住了她头发,丫头仆妇发一声喊,又赶紧来拉扯。
“我要被打死了,你们还不还手!”
沈姨娘气急,“杜鹃,你是死的吗?”
杜鹃和几个丫头使使眼色,立时便把卫时雨拽下来,哐当一声,似是撞到了脑袋。
卫时雨只觉后枕剧痛,还未起身,沈姨娘已然欺过来,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姨娘,别打脸。”
杜鹃小声道。
卫时雨身上旧伤未好,众人一起动手,她再也无力挣脱,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许多拳脚。
想到小枣,她犹自愤愤难平,浑然不顾自己伤势,瞅准了沈姨娘的裙摆,一脚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