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指了指虚空中凡眼不可见的那条线,看着朝自己递过来疑惑神色的秦浮,老者轻抚胡须,“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数百年前我遁隐后山的时候无论什么因果线我都斩的斩,解的解,身上不应沾染一点尘世因果。”
“可是就在那天我心神不宁,想来应该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因果线在你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浮现了出来的。”
“那…………”
“百年前我曾有一指。”
似乎知晓秦浮接下来要问的话语,还未等秦浮开口老者便道:“那一指,便是我最后一次出剑。”
“关于你的身世我已经接连卜算,却算不到你的过去乃至你的未来。”
老者微皱眉头下意识的捋着胡须,“就好像你这个人,是该说凭空出现在这个世间还是应该说本就存在这个世间?”
“老夫给你测过骨龄,不过方才及冠,按照我最后一次出剑的时间来算的话似乎怎么都对不上。”
“所以,你还记得你到底是谁吗?”
古井无波的眼眸静静的看着秦浮。
“我是谁?”
秦浮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眼眸中浮现疑惑轻声自问:“是啊,我到底谁?”
“你名为何字?”
看着满是不解神色的秦浮,老者静静的开口问道。
“秦浮。”
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回应老者的话语。
“那你为何知道自己名为秦浮?”
语气,似乎还是那般平静,可是眼眸深处却浮现一丝凝重的神色。
“不知道。”
话语刚落,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落寞了起来。
“节哀。”
看到秦浮变换的神色老者一阵默然,久久沉重的说出两个字。
因为他知道,他看待生死的想法不代表对面青年看待生死的想法,尤其是自己陪伴的人死于非命的时候。
他无法出言去讲那些,只有如同凡间夫子般对着面前的青年说道。
茅草屋内的气氛沉默了良久,直到同样一身素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不同的是老者的道袍是灰褐色的,而进来的中年道人道袍则是深邃的蓝,近乎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