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话没有说尽,点到即止。
这话哪怕有假,放在他身上也成了真。
于是马球赛前半场她心绪不宁,几乎如坐针毡。
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看,看似认真,实则早已神游天外去了。
“姑娘,你快瞧!”
春桃丝毫未觉,扯着自家姑娘的衣袖:“世子好生厉害。”
上场者以抽玉签分队,姜稚抬头不偏不倚地撞见谢宴辞。
他换了身墨色的窄腰锦衣,绸带束起墨发,恣意扬鞭,身姿飒爽。
只是胯下马儿身形略小。
再看和他恰好分到一队的宋昭,骑的马也有些瘦弱,怎么看两人胜算都不大。
不过让人出乎意料。
后半场她眼瞅着谢宴辞的马虽不及其他马匹高大,跑的却快。
动起来还比旁的马灵活许多。
更别提马背上的谢宴辞。他执杖从别人杆下拦球,一扬起,那球从风流眼正中央穿过,在满席喝彩中逐渐拉回了比分。
最后他们这一队竟以摧拉枯朽之势大胜。
谢宴辞本就无心比赛,若不是想让某个木头疙瘩开眼,他也不会上去打这一场。
下了场就兴致索然起来,他今日只带了几个暗卫,便一人牵着马,往别处去了。
彩头是支凤蝶鎏金步摇,倒也不稀奇,贵就贵重在这是先太后之物。
胜出者,就可赢得这支步摇。
姜稚也没在意是谁赢走了彩头,直至她久坐离席走动,那金晃晃之物就递到了眼前。
“姜姑娘,这个送给你。”
姜稚愣了一瞬。
宋昭连道:“莫要误会,是为了感谢方才你提点我病马一事,所以想把这个彩头赠你。”
“算不上提点,碰巧罢了。”
她浅勾唇角不动声色后退半步:“这彩头就免了,举手之劳而已。”
宋昭目光躲闪,鼓足勇气又道:“姜姑娘还是收下吧,也当答谢那些枇杷。”
已经有人好奇的看过来,
担心会引人注目,姜稚便没再推辞,收下后道了声谢。
她没留意宋昭眼底的雀跃之情,因为越过他的肩头,姜元宁阴沉着脸疾步而来,明显来者不善。
这么久都没见到陆喻州,怕是心里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