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钓鱼佬兴奋地朝着李老头挥手。
“你个狗日的,我李老头从不吹牛,说偷看,就偷看,那周员外的婆娘,那可是雪白雪白啊,晚上简直不用点灯,那娘们儿白得能照人!”
“刚刚就有一个员外坐着马车,带着一群打手来找你,你他娘肯定不止偷看人家娘们儿洗澡这么简单,你肯定还干了点别的!”
钓鱼佬们有了话题,钓鱼反而成为了可有可无的话题。
一群人兴奋地围着李老头。
“李老头,你他娘的是不是睡了人家的娘们儿?”
“我可是看到了,那些打手骑着高头大马,若不是哥弟些个儿众口一词,都说你没在,只怕你今天要脱层皮!”
“那马车叫一个气派……”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样子,李老头嘿嘿一笑,朝着自己竖起大拇指:“爷从不吹牛,周员外的娘们,我摸了,像发面一样又软又绵,不过他想带着人来堵我,那就说笑了!”
李老头竖起鱼竿来,甩了甩二弟:“别的不说,他真敢堵我,今天晚上我就去睡了他娘们儿!”
“哈哈哈……好!李老头,你是条好汉,金枪不倒!”
“咱哥弟些个儿,今天钓的鱼,都给李老头!”
“好!我赞同!”
“……”
结果,面对热情高涨的众人,李老头只是抿了下嘴,轻蔑道:“你们一个个的,半条小猫鱼都钓不到,不想给啥就直说啊,干嘛整得这么高大上的?”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所有的欢声笑语,在赤裸裸的真实面前,瞬间就沉默了。
然后,又是一阵更加强烈的大笑声传开。
这些空军佬们,一个个愉快地继续去钓鱼了。
这钓鱼的不空军,他能叫钓鱼吗?
李老头嘿嘿一笑,来到了自己日常的钓鱼位上,挂好了半截用指甲掐断的活蚯蚓,一抬手,就把鱼竿甩了出去,然后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浮漂。
跟在他身后的平鸿羽,此刻完全没了以前那用鼻子看人的习惯标志性动作。
他在一边上安静地坐下,然后看着老李钓鱼。
“你说,你是年轻人,就该追求点年轻人追求的。”
老李悠闲地说着,比如说:“妹子?你看我这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也没忘记妹子啊!”
平鸿羽顿时觉得满头黑线,但却强忍着不说话。
“跟着我有什么意思?今年秋闱,你去考一个状元来我看看?”
平鸿羽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你都已经弃官不做了,还让我去考官?”
“我那是弃官不做吗?我那分明是太子党完蛋了,老子身为太子党头号逆贼,自己不识趣点弃官,难道等着新皇帝落下屠刀嘎了我啊?你他娘这些年是不是脑子被女人的柰子撞坏了,这都看不懂?”
“依你那时候在文坛的影响力,新帝即位,也完全没有动你的可能。”
“唉……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做官吧?”
“除非……”
平鸿羽立刻看向李老头的后背。
脏兮兮的羊皮袄子,都已经穿得油光黑亮。
“那有什么除非,你小子不懂当官儿的好处,你只要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找一个师爷,什么破事儿都丢给师爷去做。”
李老头扭过头来,看着平鸿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到时候,你只需要铆足力气,玩别人送给你的那些女人就行了,玩腻了,你只要稍微动点念头,立刻就又有人给你送新的……”
“您甭想着说这些话来恶心我,就能赶走我。”
平鸿羽无所谓地耸耸肩:“当年你离奇失踪后,我都已经给你立了衣冠冢,现在发现你还活着,我就要在你身边尽孝道。”
“他娘的!你这蠢驴脑袋,我又不是日了你娘,你非要跟着老子,你烦不烦啊?搞得老子都没空儿去看周员外的老婆洗澡了!”
李老头嫌弃地骂道。
“你真想日我娘?那我立刻就把我娘接过来。”
平鸿羽更是语出惊人。
李老头磨牙道:“老子平日里自诩脸皮厚得天下无敌,没曾想今日竟然遇上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