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得不?是说要值桑?怎的不?见桑树?”
瑾哥只看见满河堤的淤泥,于是问道。
“桑树要到春日里才能植,还早。”
贾敏勉强知一些农事,与儿子解释到。
她方才有了?个想法,又?看看林如海,征求丈夫的意?见。
“咱们家的产业,多是田庄铺面,虽有养蚕,却也?只是个搭头,我想着若不?然也?赶上这一次,想来你?要这些人清河运泥,总也?要花销,咱们家也?出一些,顺道将?来也?多织些布。”
林如海会心一笑。
“还是夫人知我,为夫也?有此意?,早已看好了?地,只是我终归在这儿当个知府大人,总不?好去?买田签契,不?过夫人也?不?必担心钱款,又?几个北边来的商人正好想在江南落脚,对于此事很是热心。”
听?丈夫如此说,贾敏也?安心了?不?少,薛家虽然富裕,但也?总不?能将?天下的生意?都揽了?去?,见林如海还要忙,也?不?耽误他的公务,便要下人带着他们四处随意?转转,自林如海上京求官,已是好些年没逛过姑苏了?。
林家的下人赶着马车,在冬日的暖阳里,缓缓顺着田陌往城中去?,苏州多水路,如今乘了?车马,反是要从郊外绕上一圈,才好进城。
“呀!娘亲,那里有一只白鹭,它缘何不?往南边去?过冬?”
瑾哥指着水田里的那个白影,惊奇的问到。
“许是今年冬暖,它便不?去?了?,又?或许是哪儿伤着了?,飞不?动那么远的路。”
贾敏也?不?知为何这白鹭还在江南,只能依着自己的想法与儿子解释。
瑾哥听?了?,又?是担忧的神色,却不?知这白鹭会不?会被冻着,若是伤了?,可还寻得吃食,冬日里虫子少,这么漂亮的鸟儿,会不?会被饿坏了?。
那白鹭像是知道瑾哥的担忧,忽得振翅而起,擦着水面就飞了?起来,直上云霄,水平如镜,映着天光云影,瑾哥儿的的目光追寻着着这只雪白的鸟儿,从车窗这一面,又?已到另一面。
“等一下!等一下!娘亲那里有人!”
原本还在看鸟的瑾哥慌忙喊了?起来,指着外面。
贾敏伸头一看,却是田埂上正有个半大的小丫头神色焦急的,背着人狂奔,一脚踩滑了?,险些跌到水田里去?。
“停车,赶紧去?看看。”
贾敏见了?这状况,连忙要人停车,又?吩咐下人赶紧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瑾哥闲不?住,也?一溜烟爬下了?马车。
林家的原先去?的是个护卫家丁,见那丫头背着人辛苦,想要接过来帮忙,但那丫头累的脸色发白,却也?死死的背着主?子,后?退一步,却也?不?肯。
贾敏一看便知这人家有几分讲究,又?让跟着服侍的嬷嬷过去?帮忙,那丫头犹豫了?片刻,这才将?背后?的主?子放开。
随后?便踉踉跄跄的扑过来。
“车里的奶奶,您行行好,我家姑娘病了?,万望您能带她一程,进了?城中请个郎中,我家姑娘只是伤寒,不?是痨症!”
那丫鬟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包着的玉环,贾敏一瞧却是专门做来给孩子带的,成色很是不?错。
“你?不?必给我这个,将?人放到车里来。”
能用得了?这样东西的人家,怎么会由?着个丫头背着主?子慌慌忙忙来求医,还在这等城郊地界,其间肯定有蹊跷,但如今看病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