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上纵横交错十几处伤,其中三道最深,要不是李欢特制的伤口愈合贴,必定是皮肉外翻。
矛盾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翻腾,她抬起手摸了摸那些不怎么严重的伤痕。
微微凸起,抚过时,祁寒肩胛骨紧绷。
岑暮雨站在他身后,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对他的反应再熟悉不过。
前世,宋宛秋母子一出什么问题,就会找祁老爷子做主,然后拿着所谓证据指证岑暮雨母女。
每次岑暮雨都护着星星反复解释,可根本没人听她的话。
祁寒会叫她闭嘴,然后和老爷子去祠堂。
然后消失一周,再见面时,他都会将岑暮雨压在床上狠狠发泄。
岑暮雨慌乱中就会在他背上摸到这种触感,他也会肩胛骨紧绷。
可那时她很怕他,根本无法细想。
而事后,祁寒就会立即离开,仿佛从未找过她一样。
现在,岑暮雨知道了那时什么触感了,伤痕。
所以,每次出事,祁寒都会被老爷子家法伺候?
他为什么不说?
岑暮雨脑子里一片混沌,先是祁晏的改变,再是祁寒雁过无痕的沉默。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她看着交错的伤痕,抿唇试探道:“小叔,老爷子经常家法伺候你吗?”
“我不傻。”
祁寒不以为然道。
“那你什么情况下会被家法伺候?”
“别人不动脑子的时候。”
“……”
别人,岑暮雨。
所以祁寒这么聪明的老狐狸,一定知道怎么保全自己。
那为什么他……
正想着,祁寒侧首:“岑暮雨。”
“嗯?”
“摸够了吗?”
听闻,岑暮雨瞬间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在抚摸祁寒的背。
她迅速缩手,尴尬地低头在药箱里找药。
“那个……虽然出血了,但只裂了一点,我给你擦点药,可我没有这么专业的愈合贴。”
“我外套口袋有。”
祁寒淡淡道。
岑暮雨愣了一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摸出了几贴愈合贴。
她咬牙,准备这么充分,刚才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