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匆匆,三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宁煜琰在这三年内实行修生养息,推广农业,勤俭治国,恩泽于民,深得民心。
他的确是个做好皇帝的料子,当年不服他的老臣如今都毫无怨言的为他卖命,连苏陌宸都心服口服,这三年来他也顺利的征服了边境的几个小国,只是有一个叫鲁安的地方始终拿不下来,又蠢蠢欲动,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这日,连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下来了,苏楚儿站在寝殿门口,身着身着一袭粉梅色的雪狐长袍,长袍的袖口与下摆处,镶嵌着芙蓉祥云图案的百花褶裙,仿佛与院中的梅花景致融为一景。
眸含幽幽碧水,无波无澜,宛如一汪清泉,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清澈。
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雪地上的足迹被新雪覆盖,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印记,树枝上的积雪轻轻滑落,出细微的沙沙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雪味,远处的屋顶和树木都被白雪覆盖,苏楚儿抬头望着天空中飞过的几只鸟儿,它们的身影在雪地上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又消失在远方。
院中开满了宁煜琰为她亲手种下的红梅,他说过有朝一日会让这天下都种满红梅,他做到了,可如今的苏楚儿什么也不记得,她不记得曾经喜爱的红梅,也不喜欢这满院耀眼的红色。
“娘娘,风大您还是进去歇着吧。”
连云站在她身后,小心提醒道。
苏楚儿摆摆手,眼前的红梅让她深深厌恶,她呆呆的站着,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又不时看向回廊处,偶尔叹气。
她模糊的记得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宁煜琰了,整日闷在这永宁宫,从前会的不会的,她做得愈好了,寒风刺骨,站得久了,双手冷,冻得僵硬,苏楚儿轻轻咳嗽了几声。
连云蹙眉拿来大氅给她披上:“娘娘,您身子弱还是不要站在这吹风了,进去暖一暖吧。”
“无妨。”
苏楚儿淡淡道,又将目光移到回廊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未时。”
连云答,她知道苏楚儿在盼宁煜琰,这三年的囚禁,苏楚儿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每次只能是宁煜琰来了,给她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逗她开心,或陪她画画,或唱歌给她听,不知不觉中,苏楚儿愈依赖他。
“都末时了……”
苏楚儿小声嘀咕着,有些失落,她每日都如此在殿门口站着,盼着宁煜琰来,这三年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接受了囚禁在永宁宫的生活,只是希望宁煜琰能多来陪陪她。
苏楚儿又盼了许久,还是盼不来,叹着气转身回到屋内,褪去大氅,她坐在榻上捧着手炉,问道:“碧桃风寒可好了些?”
连云给她斟茶点点头:“娘娘放心吧,已经好了许多,再吃几天的药应该就能痊愈了。”
当年的那场酷刑,碧桃一只腿留下了残疾,不能说话腿又残了,碧桃连哭了好几日,眼睛都差点哭瞎了,从那以后,身体也不好了,刮风下雨腿就疼,又经常微染小恙。
连云虽然没落下什么外残,可因为那件事心里留下了不少阴影,常常夜不能寐,就连狨湖也因那件事,受了不小的惩罚,苏楚儿对她们愧疚得不行。
“都是本宫不好,才会连累你们,不然碧桃身子也不会那么差。”
“娘娘。”
连云皱眉,握起她的手,“不是说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嘛,只要您安好,奴婢们怎样都行。”
连云真情实意的说着,那场酷刑的确给她留下不少阴影,但只要苏楚儿安好,她就不算白遭那份罪。
苏楚儿伸出纤纤玉手将她耳边的碎夹到耳后,愧疚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真是苦了你们,好好的年纪要陪本宫在这深宫中待着。”
“您又说胡话了,无论您在哪,奴婢们都会一直跟随您,什么苦不苦的,只要跟在您身边哪怕吃不饱穿不暖也是幸福的。”
连云说得很真诚,不论是她还是苏楚儿或是碧桃,三个人早已把对方都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苏楚儿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金华宫内,宁煜琰身袭金色龙袍,端坐在主位上,身姿挺拔如松,露着一股不屈的傲骨,因不堪的骚扰,宁煜琰与众大臣商议,决定亲自带兵出征。
“皇上,鲁安位置复杂,四面环水,易守难,攻我朝多少英勇善战的士兵丧命于那,此次带兵出征实在险之又险,不如还是算了。”
柳丞相不赞同他们的想法,反驳道。
宁煜琰从来不是个怕危险的人,对于他来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值得挑战:“朕明白你的意思,可一日不拿下,朕就一日不安心。”
“可是……”
柳丞相还想反驳,林沂南开口打断了他。
“皇上,丞相大人说得没错,鲁安位置复杂,易守难攻,又四面环水,我们的胜率实在太低,可是……若有熟悉地形的人,能为我们带路便容易许多。”
“哦?”
宁煜琰挑眉,好奇的看着他,“林大人此言何意?是有什么人可以为朕带路吗?”
林沂南点头:“皇上,苏大人年少时曾隐瞒身份,游历天下四处,曾去过几次鲁安,对于鲁安城里城外的地形很是熟悉,有他做引路人,我们的胜率就提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