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先当当父亲的乖儿子好了,再晚,刚才还在附近打混的文鉴真和鲁鹤蔡不晓得会躲到哪个天涯海角去。
熙攘的观湖人潮,鲁鹤蔡、文鉴真一口气躲躲闪闪跑了大老远,途中不小心的撞到两、三个行人。
“老大没有发现我们吧?”
鲁鹤蔡一个大老粗的人竟细声细语的问。他实在是还嫌活得不够,不想那么快被老大逮着,所以就得凡事保重点,除非———找到了杨姑娘将功折罪。
文鉴真见状嗤笑,但其实自己也七上八下的,“应该没有,你……”
哇的一声惊喊,因为鲁鹤蔡频频不放心回头看,就连撞上了人也没看到。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大嫂。”
鲁鹤蔡低头赶紧要扶,手伸到一半又有所顾忌的收回,而那跌在地上的妇人坐着不动好一会,肩膀一耸一耸的。
糟糕!不会是被撞伤,动不了哭了吧?
“这下可好了,你真的巴不得任公子听到,竟有那么多人看热闹。”
他开始急了,文鉴真喃喃抱怨。
“我又不是故意的,快想想办法。”
自己难道不比他急?!想想,谁才刚被老大整得“金光闪闪”
,“大嫂,如果你没事就出个声,哭不是办法,还是找个大夫来看……”
“毋需劳烦。”
低哑的嗓音几乎难以辨认。
“可是……”
鲁鹤蔡看她试着站起来,似乎很困难,很吃力,却总是办不到。这下可真糟了,要不扭伤脚踝,要不撞到哪儿了……“你们帮帮忙,哪个帮忙扶一下,看大夫去。”
零零散散的群众看到那大嫂蓬头垢面、满身恶臭,没人多关心一下,一位稍微见义勇为的好心妇人,再靠近一点即捂鼻放弃了,最后还好有位大婶勉强搀她一把然后立刻就放手。幸亏那大嫂扶着墙,不理众人,一步步的吃力走着。
“怎么办?”
人家又不领情,文鉴真抬抬下巴,示意他跟上去,再怎么样,撞伤人了总得负责。
好在那大嫂是走进了药铺,让他们两人免得伤脑筋,一进门鲁鹤蔡吆喝着,“大夫,请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我不看,只要照药方上抓这几味药就好了,银子在这儿。”
若没先给银子,只怕铺子里的伙计要轰人,她很有自知之明。
掌柜的呆站在柜台里,不知道要听淮的,又臭又脏的乞丐虽然有银子,可是另两位体面的客官也不能得罪。
鲁鹤蔡闻言一股气上来了,直骂,“不知好歹,拗性子。”
文鉴真只得善后,劝那嫂子还是让大夫检查一下也可安心。
“我跌倒与你们无关,是我净赶路着,自己也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而且我的脚没啥大碍,站不稳是几天没吃饭的缘故。”
她瞧他们似乎不信,“请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煎药喝。”
她忍气再三请托,掌柜的看他们没异议,便接过纸笺,手脚熟练的抓妥三贴药包,“这是给生什么病的人服的,怎么瞧都像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