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进屋来,你爹有话要同你说。”
沈映蓉应了一声,去了正房。
沈方哲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一件物什,被包裹得一层又一层。
原是一块残缺的玉佩。
那玉佩的成色并不好,很普通。
“这是你曾祖父的遗物,不值钱的东西,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沈映蓉伸手接过,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爹的意思是?”
沈方哲道:“当年你曾祖父在京中风光时,提了不少门生,到你祖父的时候,京中的那些人脉也都断了。
“沈家败落至此,你也是看到的,如今你孤身一人进京,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把此物许给你,或许能碰碰运气。
“萧家那样的门楣,想要从里头逃出来,难如登天,倘若运气好,遇到还记得你曾祖父恩情的人,说不定有机会回家。
“惠娘把它藏好,虽说尽人事听天命,带着终归比没带管用,万一你曾祖父保佑你,我们便还有再团聚的机会。”
沈映蓉点头道:“爹只管放心,女儿一定会想法子回来与你们团聚的。”
沈方哲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惠娘聪慧机灵,定能逢凶化吉。”
又道,“你阿娘替你卜过一卦,是吉卦,说你命好,这道坎儿,就当是你往上走的垫脚石。”
沈映蓉:“爹娘真好。”
这天晚上父女倆叙了许久的话,直到近半夜,沈映蓉才回房歇着去了。
翌日一早萧家的马车就过来候着,沈映蓉携魏氏和青禾同家人道别。
沈旭昨晚哭得伤心,眼睛都是肿的,不愿出来见人,只躲在屋里。
赵氏对魏氏一阵叮嘱,到底不放心。
直到萧家的婆子催促,她们才依依不舍离开了。
沈映蓉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有些许茫然。
那种对未来的无知令她局促,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只知道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自救。
务必拯救自己,于千千万万次。
马车出城后,才与萧煜汇合。
沈映蓉换了一辆马车,里头的人把她扶上去,萧煜面含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沈映蓉盯着他看了会儿,心境有些复杂。
她安慰自己,对方不是个发福的老头儿,就已经是万幸。
如果是个老头对自己强取豪夺,那才叫要命。
再一想萧煜身段也不错,练家子,应该比吴阅好用些。
最后再一想,她二十岁嫁过人,经历过事,他十八岁还嚷嚷着有清白,好像也不至于太吃亏。
见她一直不吭声,萧煜小心翼翼问:“惠娘在想什么?”
沈映蓉回过神儿,看向他道:“四爷能学声狗叫让我听听吗?”
萧煜:“……”
合着真把他当成狗了?
他憋了憋,总觉得不大舒服,但看对方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绝。
想了又想,索性无耻地捏住她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