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咏絮疲惫异常,见过父母,被父亲狠狠的责骂了几句,陈骐见女儿如此,有些不忍,便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母亲十分心疼女儿,不停地宽慰她。母亲走后,咏絮倒床上便睡下了。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便出门了,咏絮将整个岳阳城都找了一遍,将阿四有可能去的地方:岳阳楼,郊外的油菜地,集市都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逢人就问,见人就打听,可是还是没有结果。心中很是难受时,便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放声大哭,哭完以后决定还是回到洞庭湖去继续等。等着等着不禁胡思乱想:“四哥,你到底在哪?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那天市集分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你被那些黑衣人杀害了,我也该找得到你的尸体啊。我四处询问那天的情况,据他们所说被杀害的人中并没有你,这就说明你还活着。四哥,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的,你一定要来找我。”
至此以后,咏絮天天日出晚归,风雨无阻,每天都到洞庭湖边来等,陈府中人苦苦规劝,都无济于事。直到一月有余,陈骐不忍看女儿如此折麽自己,狠下心来,将咏絮关在房中,不让其外出,每天一日三餐,让人从窗户中递进去。咏絮在房中嗷嚎大哭,苦苦哀求,也没有人给她开门。经过此一番折腾,咏絮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只能把黄四深深地埋在心底,接受了黄四不在的事实,慢慢的从痛苦中走了出来。
日复一日,咏絮在府中无事仍是画画,吟诗,只是很少出府。莺儿见小姐每天闷着自己,多次提出出府陪她逛逛,咏絮感觉毫无兴致,便都拒绝了。时而拿出弘历送她的玉佩把玩,看着看着,触动伤心处,仍是泪如雨下。渐渐的,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有时想他想的厉害,便又会偷偷的一个人跑出府去,在洞庭湖边等,直到天黑才回家。
陈骐见到女儿这样,心有不忍,心中暗暗自责,一度怀疑自己将黄四赶出府去到底是对是错。
好在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妙药,渐渐地咏絮恢复往日的生活,那个活波开朗的女儿又回来了,陈骐才慢慢放下心来。
陈骐最近行色匆匆,官府衙门忙于奔波。整日愁眉苦脸,不停的的叹息,显然是由于官路不顺得缘故。
一天,咏絮正在屋中看书,听见外面人声嘈杂,来到窗前查看。见父亲形色匆匆的走进屋来,见到咏絮后,拉着她便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赶紧收拾东西,你跟你娘马上离开陈府。”
咏絮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爹?”
“先别问了,赶紧走。”
陈骐气喘吁吁的答道。
二人刚来到陈夫人的房间,便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哭声、喊声、哀嚎声不忍听闻。陈骐和咏絮趴在窗边一看,很多侍卫拿着刀剑已经冲进了陈府,陈府的下人极力阻拦,都被刺死在当场。
这时大门中大摇大摆的走进一个人来,咏絮仔细一看,此人右嘴角边有一颗黑痣,正是那位给父亲前来拜寿的王伊王大人。这时,陈骐急道:“来不及了,你们俩赶紧躲到书房的密道里,谁都不许出来。”
深情的望了陈夫人一眼说道:“夫人,女儿就交给你了。”
说完转身走出了屋外。徒留陈夫人在后面不停的呼喊:“老爷,老爷……”
咏絮见娘伤心不已,安慰道:“娘,别哭了,爹不会有事的。”
陈夫人看了一眼咏絮,擦了擦眼泪,拽起咏絮的手便往书房跑去。
陈骐走出屋后,来到院中,拦住了王伊的去路。
王伊见陈骐既不下跪,也不行礼,昂挺胸的站着,仍是一副傲慢自大的样子,心想:看你能装到几时。奸笑着说道:“陈大人,这么快又见面了。”
“王大人,你带这么多人,私闯我的府邸,到底要干什么?”
王伊阴阳怪气的谁说道:“干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啊。陈骐,你私吞朝廷赈灾银两,皇上特命我来缉拿你。”
陈骐听后勃然大怒,嘶吼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王伊接着说道:“来人,给我搜,找遍每个角落,也要找到赈灾银两。”
“是”
那些带刀侍卫领命后,四处乱闯,见东西就砸,这哪里是搜查,分明就是一伙强盗。
陈骐看在眼中,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指着王伊骂道:“王伊,你这个朝廷的败类,勾结漕贼,残害忠良,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王伊邪恶的笑了笑,说了声:“是吗?”
往前走了一步,倒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到了前面来,手中竟拿着一卷黄色的卷轴,长声说道:“陈骐听旨。”
陈骐一听,如五雷轰顶,是圣旨,违抗不得,“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