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声音不高,却有种令人不得不从的威慑力。元展成无奈的叫着:“殿下、殿下。。。。。。。”
,但弘历的马越行越远,去势已不可挽回,便对身边的一名副将说:“你带两队人马给四皇子带路,一定要保证殿下的安全。”
那人应道:“是,大人”
随即一挥手,道路两边两队人立即上马,调转马头,缓缓走在前面带路。
元展成目送弘历等人马行远,对身边另一名随从说道:“快马告知杨知县,四皇子驾临,让他做好接驾准备。”
那人应了,跨上马,抄小路绝尘而去。
行路途中,由当地兵将带领,尽捡宽敞平坦的大路行走,一路通畅顺利,很快便接近平越县城。
一日中午,天气炎热,众兵将中途下马休息,弘历亦坐在一片树荫下乘凉,一名将士递上一壶水说道:“殿下,南方天气干燥炎热,殿下多喝些水,以解暑气”
。
弘历循声望去,见此人约四十多岁年纪,长相忠厚,给人一种亲近感,乃是元展成派来带路的将领。细一回想感觉他一路指挥安排,甚是得体。
弘历接过水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职位?”
那人恭敬的回答道:“奴才韩琦英,是元大人的副将。”
弘历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做官多长时间了?”
韩琦英答到:“已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才只是个副将,官路似乎有些不顺啊?”
弘历不紧不慢的说道。
韩琦英低下了头,嗫嚅道:“奴才愚笨,整日只知埋头做事,不通为官之道,亦无博学之才,所以才会多年不能提升,至今仍是个副将。”
弘历见他神情低落,安慰他道:“恩,不通“为官之道”
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的人为官多年,结党营私,却与为官之道背道而驰。为官之道,在乎民心,以富悦民为功,以贫苦民为罪。你为官多年,能不失本心,不圆滑世故也是很难能可贵的。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你若能做到忠君为民,还会怕自己的赤诚之心皇上不知道吗?”
韩琦英为官多年,从不得宠,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同僚一个个升官加爵,而自己仕途不顺,每次做的比别人好,立功比别人多,苦干二十多年,才熬到一个副将之职。他近年更似一个落魄书生,感觉自己命途多舛,报国无门,郁郁不得志,满腹的委屈和哀怨正无处泄。听到弘历如此言语,多年积蓄不畅一泄而出,就如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伯牙遇到钟子期,竟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双泪纵横,不住磕头,说道:“多谢殿下,殿下之言犹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卸下了压在奴才心头十多年的一块大石。奴才一定谨记殿下之言,为官不以升官为目的,官位不在大小,在于为民贡献多少。以后一定会脚踏实地做事,为国分忧,为民解难,乐此不疲。”
弘历见他心情如此激动,大出意料之外,却并没有觉得滑稽可笑,反而觉得此人乃真性情流露,令人可敬可叹。
弘历道:“起来吧”
,韩琦英又在地上噔噔的磕了几个响头方才起身。
弘历问道:“你在贵州为官多年,苗民叛乱之事你知道多少,他们共有多少人马,把你所知之事告知于我。”
韩琦英道:“半年前,苗民传说苗王降世,要顺应天命,救民于水火,苗民纷纷响应。苗王创建千苗寨,几乎遍布贵州全省各地,仅平越县就有寨宇十余处之多,而寨子多建在隐蔽荒芜之地,官府曾多次搜寻都毫无结果。”
“这苗王到底是何来历?”
韩琦英道:“没有人见过苗王的真面目,只是苗民对他奉若神明。平越县叛贼现在由两人带领,一个是苗八妹,据说是苗王的女儿,武功高强,另一人是高表,是苗王的嫡传弟子。由他们带领的弟子各个都会武功,攻打官兵营房,抢夺粮草,令官府往往拿他们没办法。”
弘历越听越是恼怒,他早就听说当地官员昏庸无能,无所作为,怒道:“这些官员整天吃喝玩乐,享受朝廷的俸禄,连一群小小的叛贼都制服不了,朝廷养着他们有何用。”
韩琦英见弘历当真恼怒,垂低头站在一边,不敢再吱声。
稍过半晌,弘历贴身侍卫于子诚上前报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再不起程,只怕天黑之前赶不到平越县了。”
弘历“嗯”
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