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道:“顾先生,阮米是你妻子。难道她打胎没有跟你商量吗?”
顾斯年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对他逆来顺受的阮米,将他视为神袛的阮米。她竟然借他的手,亲自打掉他的孩子?
他踉跄着呐呐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可是他跟她的一个孩子?
她不是一直盼着他能给她一个家,有了孩子,他们的家才完整啊?
此刻的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有些宝贵的东西仿佛要失去了。
医生怅然的摇头:“顾夫人这个时候其实也非常不适合怀孕。”
走出医院,阮馨望着顾斯年阴沉的脸,她心里很是不安,便大度的做出提议:“斯年,你别难过。依我看阮米不是因为对你没有感情了才去打掉孩子的。那时候阮米刚做了捐赠手术,身体不宜怀孕,也许她是怕你担心,所以便瞒着你偷偷做了这件事。”
阮馨的安慰,让顾斯年的心熨帖了不少。
是啊,那丫头那么爱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掉他们的孩子。她应该是怕他担心她才选择了隐瞒怀孕流产这件事,她一惯在他面前报喜不报忧。
见顾斯年眉头舒展,阮馨添油加醋道:“她哪舍得真离开你。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好吸引你的注意力吧。女孩子争宠最爱用这些伎俩。”
阮馨挽着他的手臂,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斯年,趁阮米没有回来的时候,好好陪陪我吧。”
顾斯年默默的推开阮馨。
阮馨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斯年,要不你就屈尊降贵一次,把她接回来?”
顾斯年勾唇:“打掉我的骨肉,她作得有些过头了。看来是我把她宠坏了。短时间内,她也别指望我接她回国,什么时候知错了,来跟我磕头道歉,我才能原谅他。”
阮馨弱弱的叹口气。
她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顾斯年愈是憎恨阮米,她就愈是觉得不安。
一个人,只有放不下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为她付出喜怒哀乐的情绪啊。
米兰。
燕鸿笙的伤时好时坏,可阮米的口袋已经快被掏空。阮米思索着如何打破眼下的困局,找到赚钱的渠道。
最后她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她要利用自己最擅长的服装设计,低价采购一些面料,做成成衣,再以合理价格售卖以赚取中间差。
说干就干。
阮米用口袋里所剩无几的欧元买了一些廉价的散布,再咬牙租借了一台缝纫机。
回到家,她就雀跃的告诉燕鸿笙:“小笙,我要做一名制衣工。”
燕鸿笙却一语定乾坤:“姐姐,你应该做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大师。”
阮米就好像被佛光劈中脑门,豁然开明:“是哦,我应该做设计师。”
她一惯被人打击惯了,惯性思维里就是把自己定义为最底层的劳苦大众。燕鸿笙却并不歧视她,他对她的鼓励和信赖,让阮米心里漾起一股暖流。
燕鸿笙调侃道:“姐姐,我可以做你的服装模特哦。”
阮米差点把刚喝进的茶水全部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