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持续的沉默令朝上无一人敢开口,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李弦亦在心中忖度:他这个侄子,可并非只有倾世的美貌罢了。他多年来所查到的他在江湖上全国各地的产业和势力已经多到令他忌惮不已,更遑论还可能有那些藏在暗处,他无法涉及的势力。若当朝与他翻脸,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患无穷可若是放任他如此无礼,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与威严还要往哪里摆?
正当李弦忖度之时,一旁的李殷缓缓起身,清秀的脸上淡淡的,对着左相道:"
皇兄自临安而来,一路上又是山又是水的,必定辛苦非常,还立刻便来上早朝,可见绝没有对父皇不敬之意,左相之言,有些言过其实了。"
说着便望向叶天寒,此次眸中却有了明显的笑意:"
皇兄,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本宫?"
多年不见?叶天寒有些不置可否,只淡淡点了点头。
这一微小举动立刻被朝中这些习惯了察言观色的文武百官所察觉--对皇帝只是冷冷直视,却对太子如此亲密?这太子殿下与这亲王殿下之间,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吧
李殷站在上头,众臣的神态尽收眼底,漂亮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嘲弄似的冷笑--只如此,便引起你们的猜疑了么?呵,不错本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本宫的意思。到底该如何抉择,就看你们,有没有那先见之明了。
"
行了,有事禀告,无事便退朝吧。朕还想跟朕的好侄子多说几句话。众爱卿自便吧。"
将一切尽收眼底,李弦却大出群臣意料说出一句退朝。虽不解,可人家皇帝都不在意太子亲王勾结有可能就是为了谋朝篡位,他们这些大臣,又有何置喙的余地呢?罢了,皇室的事儿就让他们皇室中人自己折腾去吧如此想着,百官向先行离去的皇帝恭敬地行了礼,便如潮水一般往殿外涌去。右相与大将军,在经过叶天寒身边时,微不可见,却又极其恭敬地低头做了个揖,随即与旁人一道出去了。
偌大的大殿,顷刻人去楼空,唯剩了李殷与叶天寒二人。
"
皇兄,这算是正式宣战么?"
李殷笑着自雕刻着盘龙的台阶上拾级而下。
叶天寒挑了挑眉,冷声道:"
那龙椅,他坐了太久了。"
"
皇兄可想要那位置?本宫可拱手相让。"
李殷突然问道。
叶天寒冷冷忘了眼那天下无数人渴望而不可及的位置,不屑道:"
别将你的责任推予本座。"
语毕便转身离开承乾殿朝御书房走去。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李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叶天寒傲然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
羽臻,你还想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