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大黄狗,撒欢似跑到景蓁跟前,咧着嘴上蹿下跳的冲景蓁摇尾巴。
“呦!这是哪来的大黄狗,看着也不是咱们家的呀?”
景蓁一边稀奇说道,一边俯身去逗大黄狗,大黄狗更兴奋了,尾巴几乎都快摇上天了。
不远处,响起一男子的说话声:“泽铭你给我起一卦,算算我最近运势如何?”
接着是景承的声音:“不算,我之前明明给你算的康州之行有血光之灾,你根本不听,我还费那劲儿作甚?”
男子:“嗐,上回没听你的,我可不就吃了大亏,这回我指定听,你再算算,再算算~”
说话间,男子四下瞧瞧:“咦,我大黄呢?”
紧走两步,然后园子的三人就撞了个照面。
景蓁就见到自家哥哥身边,一四方脸儿的潇洒英俊少年,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熟悉。
“妹妹,这是官家胞弟,逸王赵安,王爷这是我妹妹……”
景承正给俩人互相介绍。
赵安一蹦三尺高,跳到景蓁面前:“嘿,女菩萨?可叫我找着你了!”
景蓁有些懵:……
逸王赵安手舞足蹈道:“是我啊,在康州,你救的我呀,我遭了水匪漂在水里,是你使人捞的我,给我上药,给我医治,还给我用不会留疤的金疮药……”
“是你!你还真是王爷啊?”
景蓁这会儿可不就想起来了,怪不得先前看这人眉眼熟悉呢。
自己使人刚捞上来那时,逸王赵安满脸污血,第二次相见时,逸王赵安被全身被包扎成大大粽子,景蓁根本没看清其容貌,只瞧见了眉眼,怪不得刚刚乍见觉得熟悉。
闻言,逸王赵安晃晃膀子,梗起脖子,唇角勾起,斜眼瞧着景蓁:“不然呢?当初你还不信,我亲哥哥当今官家,我逸王赵安,那是堂堂王爷之尊……”
说到后头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那模样给他抖落的呀~
景蓁偷眼看向自己哥哥,用眼神询问:你朋友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景承唇角抽动:他是有些不着调,你往后习惯就好了。
待逸王赵安看来,景蓁赶忙点头:“是是是~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前段时间逸王赵安一直在养伤,景承也是此时才知道是自己妹妹救的逸王赵安,接着景耕、张大娘子听王爷驾到,俱出来迎接,之后一行来到正堂,事情说开,众人皆是又惊又喜。
逸王赵安又说要感谢景蓁,问景蓁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叫景蓁只管说。
景蓁一时还真想不到想要什么,景耕、景承、张大娘子他们也都道不必如此,言说家里并不缺什么。
然而逸王赵安哪里肯依,也不同景承聊闲了,带了大黄就走,只说一定要寻个大大的谢礼相送。
出了景府,逸王赵安便进了宫,将找到救命恩人的消息告诉了自己亲哥哥,元祥帝。
之前,为了逸王遇刺一事,整个康州上上下下的官员全被换了个遍,因着此事没有明诏天下,而是悄然进行,康州又离东京有些距离,除了少数人外,此时还鲜有人知罢了。
如今自己弟弟找到救命恩人,想要报答,元祥帝自无不准的道理,只是跟前的近侍,副都知王福喜等人给出的几个注意,逸王赵安皆不甚满意。
元祥帝看了笑笑,只叫他慢慢再想。
晚些时候,陆济有政事来垂拱殿见元祥帝,就在殿外遇见要离开的逸王赵安。
赵安便将此事同陆济说了,又道:“以驰哥哥,我近来才大好,刚出门走动,有很多事情都不赶趟儿了,以驰哥哥你跟泽铭、跟他们家走得近,你给出个主意呗,我送什么好?”
陆济稍作思量,道:“据我所知,景府近来打算换个大点的宅子,不过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
“宅子?”
赵安顿时眼睛一亮,涎着脸凑上来,顺杆爬:“那以驰哥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寻摸一座上佳的府邸宅院呗~”
陆济闻言唇角轻翘,明眸熠熠浮笑:“巧了,我倒还真知道一处。”
然后,第二日,景府就收到宫里送来诸多赏赐,并知秋街一座五进府邸的房契,府邸的前主人是原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右相张明义,这张明义年事已高,于半年前致仕还乡,宅子再是没得挑。
值得一说的是此处府邸,隔壁就是陆府,陆济家。
景家得了这样一处府邸,那是再可心的也没有了,一家四口立时就去到新宅,院落屋舍精巧朗阔,亭台楼阁,园子、假山……
还有一处湖、湖旁边是水榭,景蓁惊喜不已,景承、景耕、张大娘子也都是无不满意。
接着景家先是请了礼部的人,帮忙检查找出府邸中违制僭越之处,着人修改,然后就是装修,一应家居、动使,护院奴仆也能补全了,如此这般,月余之后一个黄道吉日,景家终于搬到入新府邸。
当日,陆府、洪府、孙府、逸王府等都有表礼送来,以贺乔迁之喜,陆府更是派了人手,过府来帮忙,景府终于在新府邸安顿下来。
随之,景府就收到陆府的请帖,原是陆府的主母,陆济的母亲,王大娘子要过寿了。
是日,景蓁踏足陆府,陆家不亏是清流世家,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或清幽、或雅致、或朗阔,一处一景,处处透着底蕴。
时间尚早却已经有些宾客如云的架势,女眷在花厅招待。
因着陆济和景承的关系,王大娘子对张大娘子比之旁人就热情些,俩人见过之后。
王大娘子就对张大娘子,闲话家常一般道:“前段时间,我带着以驰他妹妹,浅儿,一直在三清观,给他们去了的外祖父、祖母做法事,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