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素來自傲的刁鑽刀法卻被道人輕飄飄躲過:「我禮貌招呼,閣下為何攻擊?閣下的修養呢?」
無論用什麼方法進攻,都有一種無處著力的感覺。道人仿佛一片游羽,看似緩慢飄忽,卻能精準避開他的全力攻擊。
這是實力絕對碾壓的表現。
過程中,道人雖未還手,卻不停地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不止沒修養,還沒實力、不努力、沒規矩、不講理。閣下可真是個差勁的人啊。活得這麼失敗很難受吧?真可憐啊,居然活到這麼大了。」
這個人好煩!
意識到雙方實力差距的四堂主佯裝又一次攻擊,實則轉身逃跑。
這次道人沒有在前路擋路。但在他邁出第一步時,仿佛有萬鈞的重量壓到腳踝上。他毫無反抗之力地跪了下去,摔了個狗吃屎。
四堂主試圖掙紮起身,但那股沉重的力量緩緩沿著他的腳踝上升,小腿、膝蓋……到了大腿,他被壓得趴倒在地。很快,他只有手和頭可以動了。
骨頭咯吱咯吱作響,體內的內臟積壓到變形,「哇」的一聲,他嘔出一口帶肉塊的血。
這甚至不算攻擊,只是單純的境界威壓。
道人絕不止高他一個大境界。
威壓還在往上,逐漸積壓他的胸膛,將他的腦袋深深摁進土裡。
強烈的瀕死感讓他眼前發黑。
「這個程度就不行了嗎?」道人款步靠近他,「再加把勁兒!不要輸在這裡!畢竟——」
道人冷眼嘰嘲:「這可能是你這輩子最有能耐的時候了。」
四堂主感覺自己像一隻被凌虐的老鼠。
道人沒有半點方外之人的溫良,清和俊逸的面容下是想將他生生碾碎的惡意,道袍仿佛包裹了一個修羅惡鬼。
身上的壓力還在層層加重。
他感覺自己聽到了顱骨裂開的嘎吱聲,嘴、鼻腔、眼睛、耳朵里都是血,感官變得遲鈍,意識開始遠離……
不知過了多久,頭顱和手臂部分的壓力一松。
四堂主剛恢復模糊的意識,便見得一截鎖鏈「嘩啦啦」地被丟到面前。
只聽道人款款道:「能麻煩閣下把自己拷起來,再把鎖鏈交給我嗎?注意不要碰到我握的部分,多謝。」
……
傳法閣某個角落裡,雋明袖拉著上完課的葉清商量自己的「反應大業」:「我跟你說,先這樣再那樣,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這樣是什麼?那樣又是什麼?
葉清斟酌著開口:「我覺得此計劃高瞻遠矚,布局宏大,唯一的問題是我們當前勢單力薄,還缺乏實施計劃的力量,需要從長計議。」
他感覺很心累。
雖然達成所謂的「同謀」後,雋明袖不為難他了,但卻時常拉著他「商量大計」,而他每次都要找合適的言語,在不冒犯小師兄自尊心的前提下,否定他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