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禽獸。
在他糾結的時候鶴雲櫟已經開始放調料了。
食譜上說食鹽適量,適量是多少?
鶴雲櫟按照煉藥的經驗,估摸著決定加個五錢先。
他甚至掏出了自己稱藥的小秤桿,墊了紙,又經過校準後,才開始加入食鹽。稱好後他自信地將一秤盤的鹽倒入了湯罐。
待顧決雲看到時已來不及提醒了。
不過他對這鍋湯的品質本來也不是很關心,反正又不是他喝,因此在短暫的錯愕後,繼續「袖手旁觀」。
香料少許,那就比照食鹽的量減半。
三師伯沒有說話那應該沒錯,煲湯果然和煉藥也差不多嘛,他已經完全拿捏了!
很快,鶴雲櫟放完了所有的佐料,蓋好蓋子,讓湯罐在靈石驅動的火爐上自行熬煮。
他擦了擦手,來到顧決雲身邊和他聊起天:「怎麼都不見師伯做面果了,我記得以前挺常做的。」
鶴雲櫟一直記著這道菜。
顧決雲做的面果外表和真正的水果一般無二,吃起來香而不膩,軟糯可口。
只是突然想起來問這麼一句,說饞也確實有一點,只有一點點,沒有暗示三師伯做給他吃的意思,一點都沒有。
顧決雲毫不留情地回道:「我沒做過。」
明明做過。
莫不是嫌棄繁瑣,怕自己請他做,所以不願意承認?
瞧他不信,顧決雲解釋:「我不會做麵食,你瞧我幾時做過麵食?」
鶴雲櫟仔細想想,確實沒見過三師伯做麵食。
真的不是他做得嗎?
那是誰做的?
「我記得吃過啊。」並且可以確定不是在其他地方。
顧決雲問道:「什麼時候吃的?」
「十幾歲的時候吧,記不太清了。」
他辟穀多年,又是掌門,全派表率,不好貪圖口腹之慾,今天也是想到了,才提起這麼一遭。
「那肯定不是我做的,當時我還不會做飯。」
他們師兄弟都是嗑辟穀丹長大的,一開始誰都沒學過,也不會做飯。
大師兄能燒開白水就謝天謝地了;二師兄更是堅決不碰鍋碗瓢盆,認為做飯不止耽誤修煉時間還會讓握劍的手感變鈍,只剩下一人了——
「你師父做的吧。」
沒錯,應歲與也有一手好廚藝,且遠勝於顧決雲,但有福分嘗到他手藝的人極少。
話說顧決雲學做飯也是應歲與慫恿的。
由於鶴雲櫟打小就很懂事,少年老成,體貼孝順。顧決雲一直很眼饞,於是向應歲與取經,要如何才能把徒弟教成鶴雲櫟那樣。
應歲與就告訴他,要抓住徒弟的心,先抓住徒弟的胃,讓他從做飯先學起。